谭松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孟宴舟被送过来的时候半边衣裳都被染的血红。
他紧张的舔着唇,没比一边的温漓好到哪去。
“嗯,吉人自有天相,不过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救你了,你们之间倒是有缘。”
他下意识开口,可说完就后悔了,那件事宴舟不打算说。
好在温漓这会只沉浸在担心中没有听到。
她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双眼无神,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手术室,她只觉得浑身冰凉,不时打哆嗦。
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
直到谭松拿来一杯热水碰了碰她的手。
“喝点温水暖暖身子,干着急也没有用。”
见她唇瓣都发紫,谭松长叹口气。
“谢谢。”
接过水杯,温漓只觉得回过些暖意来。
只是手术室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开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医生从里面出来了。
伤口缝合的不错,血也止住了,不过这一次伤得厉害,加上他身上的旧伤,必须多养一阵子。
“旧伤?”
温漓蹙眉,提前怎么没听说过孟宴舟身上有旧伤?
医生推了推眼睛,这件事在医院算是被压下的秘密,还是里面那位自己交代的,所以他也只是摇摇头,“病人的情况家里都知晓,温小姐要是想知道可以之后问孟总。”
一旁的谭松也松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
她没继续多问,医生都说不方便告知了,那她也就不多问。
很快孟宴舟就被推到了病房。
往日鲜活的人今天却毫无血色的闭眼躺在这,她心底咯噔一瞬,上前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这才放心。
谭松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心底有些复杂。
正想着要出去抽根烟,余光便瞥见了那一群风风火火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
坏了!
“孟爷爷。”
谭松在外面混归混,但见到孟家人还是得低头。
“到底怎么回事!”
孟老爷子板着脸,一听到孟宴舟受伤,他当即就赶过来,并非心中多疼爱这个孙子,而是眼下这个节骨眼,要是秦家和孟家的婚约当真不作数,那合同抽身就给他带来大笔损失!
这也是为什么秦瑟瑟有胆子一直纠缠孟宴舟的原因。
谭松自然不能说是温漓的原因。
可他不说,不代表老爷子查不到。
正说着,温漓打开房门从里面走出来,见到孟老爷子一干人,表情微变。
“孟老。”她放低姿态,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孟老爷子冷哼一声,倒是个识趣的。
宴舟那小子就为了这个女人闹成这样?真是难看!
谭松低头告知她面前的都是谁,“孟爷爷你认识,他身旁的是孟总的二叔,孟祁连。”
温漓眸色微紧,这是——来兴师问罪?
孟老爷子没有上来就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开口让温漓跟他去旁边的病房。
温漓知道自己躲不过,点头跟着孟老爷子过去。
孟祁连看着一旁的谭松,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眸色隐晦的看向病房内。
从前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嗤笑一声,孟祁连收回视线。
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老爷子心中有气,怕是继承权还会重新考虑。
蠢到家了。
这边的气氛不是很好,另一边病房内的气氛也不是多好。
“温小姐应当猜到我叫你来的意思了。”
“离宴舟远一点,他日后的结婚对象不可能是你,只会是秦家那丫头,温小姐最好识趣,不然你守着的那点温家的东西,我轻而易举就可以让它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