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说中烧的秦晚凝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尽管看不见那份报纸,可是秦叹和林硕齐在一起的事情就像是毒蛇一样缠着她。
脑海里全是林硕齐跟秦叹说甜言蜜语的想象,这些画面,足以让秦晚凝失去理智。
心底,像是被毒液尽透,漆黑苦涩。
秦晚凝的眸光转向房间的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丑陋而无助。
这个房间所有的一切,就像全部活过来的小玩偶,讥讽她,好像她活着就是在给秦叹做铺垫和笑料。
她抹了一把眼泪,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茫然。
地上烟灰缸地碎渣细碎,泛着寒茫,她也没管。
空荡的房间里,什么都显得那么无情。
当她喜欢上沈桀寒的时候,沈桀寒却深深地迷上了秦叹,不论她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没有挽回沈桀寒的心。
她四处逃窜,对爱情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林硕齐能一直宠着她。
哪怕是假的,哪怕他外面还有无尽其数的女人,哪怕……他将来还会娶别的女人为妻,她都认了。
可是偏偏,林硕齐喜欢的女人是秦叹。
这个名字,是烙在秦晚凝心底最大的侮辱,是一辈子想抹也抹不去的印迹。
嫉妒如火,烧灼着秦晚凝的每寸肌肤,愤怒之下,她走到一面柜子前,把上面所有林硕齐喜欢的那些艺术品都挥手砸到了地上。
她一边举高砸东西,一边骂,“让你喜欢秦叹,喜欢谁不好,你偏偏要爱一个我最讨厌的女人,我恨你,林硕齐!”
地面上,陶瓷碎片和金属碎片混合,一地狼藉。
秦晚凝看着这些,心里顿时觉得快意许多,仿佛她砸的就是林硕齐和秦叹。
然后她转身,拿着墙角的高尔夫球棍,把一面面由七色玻璃组成的反光墙柱砸个稀烂,因为那里照射着无数张她的脸,毁了的妆容狰狞可怖。
东西砸完了,看着空荡荡的白色柜子,秦晚凝像是疯了一样哑然失笑,“好,林硕齐,既然你这么急着另寻新欢,伤我的心,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经历了许多的事情,秦晚凝现在的心冷硬得如同顽铁一样。
林硕齐伤害她,她不会这以轻而易举就成全他们,她决定,当面跟林硕齐“谈谈”,让他知道,秦晚凝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当弃妇。
她去洗手间收拾一番,重新化了精致的妆容,拿着包包出门,打车直往林硕齐常去的酒吧!
……
酒吧里,林硕齐约了几个朋友,玩得正嗨。
紫色的旋转的灯光把散座前照得斑斓一片,几个人喝着酒,不时打量着酒吧中央狂舞的一群人。
这时,一位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把一杯冰啤推到林硕齐面前,“不行,这杯得你喝!最近春风得意,桃花运旺,给我们喝一个!”
众人起哄,林硕齐心里得意,毕竟那个绯闻报道设计巧妙,给秦叹打了归属标记。
用不了多久,在各种压力之下,秦叹就会同意跟他交往。
他笑了笑,没推拒朋友的恭维,端起啤酒直接仰脖,将一杯啤酒灌进了肚子里,“祝我早日拿下美女,一举进入洞房!”
说完,他拿起杯子朝众人一转,十分得意的大笑起来,表情开心而恣意,像是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几个朋友也是配合大笑不已,声音喧哗,吸引众多人的眸光。
走进酒吧的秦晚凝,带着痛苦的心情在散座上找人,终于找到,却看到林硕齐和朋友们恣意欢庆的画面。
当听到林硕齐说到要进洞房的时候,秦晚凝心底的悲哀已经纵深成深渊。
她知道,林硕齐说的那个美女不是她,是秦叹。
也知道,林硕齐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跟她有个将来,只是在玩弄她。
其实,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在这一刻秦晚凝终于面对现实的时候,还是痛到如锥刺骨,全身痉挛。
毕竟,林硕齐抱着她,从她身上得到那么多的欢愉时,也曾对她甜言蜜语过。
她承认,林硕齐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确动心过。
对他柔情似水,想尽手段,想要留住林硕齐的心,可是到最后,还是黄粱一梦,万事成空。
秦晚凝走进林硕齐身边,默默注视着他,欢喜到忘形的林硕齐却根本没有发现她,秦晚凝心里再次刺痛。
她快速走到林硕齐面前,也不管林硕齐的朋友都在,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往后一拽,转椅把林硕齐转到她面前。
“林硕齐,你这个混蛋!告诉我,媒体报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秦晚凝说完,从吧台上拿起刚刚清空的酒杯,“啪”地一声摔地上了。
声音惊动四周,所有的人都往这边望过来。
“这姑娘谁呀,这么泼……今天林硕齐估计要跪搓板了!”
“哈哈,这么跪下去,林硕齐后半辈子要跪残了!”谁都知道林硕齐花心,身边女人不少,如果都像来者这么泼辣,林硕齐的末日不远。
众人起哄,带着戏谑,让一旁的林硕齐心底浮起一抹恼怒。
还没有哪个女人,敢作死地来质问过他什么,秦晚凝胆子到是挺大,在朋友面前丢他的人。
秦晚凝的举动让林硕齐觉得丢脸,再加上朋友这一顿奚落,心里火冒三丈,“秦晚凝,你他妈疯了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跑来闹?”
“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我就是想要你一个答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正在追求秦叹!”秦晚凝大声质问,眼睛里布满的红血丝仿佛在告诉林硕齐,她已经为之发狂。
看到林硕齐变脸,秦晚凝也意识到这样来闹很不妥,有可能让林硕齐跟她翻脸。
但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如果林硕齐亲口说出他在追求秦叹,秦晚凝还怕什么翻脸么?
“秦晚凝,我有必要告诉你,我在做什么吗?”林硕齐脸色沉下来,下颔紧绷,在秦晚凝的意识到里,林硕齐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火,她一下子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