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林硕齐脸色清冷地看着秦晚凝,看来,一块烂抹布有时候也是会让人摔一跤。
而且,会让你摔得一脸洋相,晦气极了!
早知道,他就该让秦晚凝早一点滚蛋,而不是让她有机会跑到众人面前,找他对质。
“林硕齐,你混蛋!这些日夜,你对我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那些你说过入骨肉麻的话,难道就是想像禽,兽一样,满足肉体的欢愉瞎扯得话吗?”秦晚凝喉咙如有利刺,每一句无一不反向刺着她的心口。
那些日子,林硕齐对她的确是百般宠爱,她有时候甚至都觉得,林硕齐对她不是没有一点爱的,只不过,他太花心而已。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珍惜林硕齐,极尽心力地哄着他。
她都妥协到这样的地步,愿意心甘情愿作她的情,妇,可是为是林硕齐的新鲜感一过,她就成了他眼中被嫌弃的那一个。
噗!
旁边的人听到这露骨的话,都窃窃笑了。
有人打着口哨,向这边吹来,也有人直接在现场就说那种难以入耳的话。
林硕齐的脸都觉得丢尽了,秦晚凝现在不像是泼妇,更像是一个被众人玩弄过后的表子,他顺手端起吧台上的酒水泼到秦晚凝脸上,怒声质问,“清醒了没有?你这个疯女人!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急着找死,来这种地方跟老子闹,你他妈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你给我滚,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你在我眼里,禽,兽都不算!”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纷纷闭嘴,看着秦晚凝被泼后狼狈的样子,都有些默默的可怜。
妆容再次被浇花,秦晚凝完全被这一杯酒浇到地狱,好半天,她的魂魄才从地狱里回转过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硕齐。
那些花前月下,柔情蜜意,原来都是从这个男人嘴里吐出来的肮脏。
每一个字词,都带着利用和目的,在他心里,原来她什么都不是。
秦晚凝痛到极处,嘶声大笑,她拿起包包向林硕齐砸去,“丢人?你第一次跟我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丢人,你是不是个男人?我告诉你,今天你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哪去不去,就跟着你。林硕齐,既然你无情,也别怪我让你丢脸,我陪你在一这里丢脸到天亮!”
所有的人,都觉得秦晚凝的胡搅蛮缠功实在是太厉害。
不懂得给林硕齐留点面子,林硕齐怎么会对她温柔,软语?
包包砸过来,林硕齐从椅子上挪开,躲开了秦晚凝砸向他的包。
他怒瞪着秦晚凝,觉得她不可理喻,于是伸手指着秦晚凝的脸,“你以为你是谁呀,皇太后还是贵妃娘娘,我凭什么给你交代?”
追求秦叹,是林硕齐早就下定决心的事情。
而且,秦叹在他心底虽然是众多女人之一,但也是他最欣赏和最看重的,秦晚凝跟秦叹没有可比性,他从来都没有把秦晚凝放在那个高度。
现在,秦晚凝让他给一个交代,他还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甚至,连一句好听话都不想再说给秦晚凝,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个麻烦。
“我不是皇太后,我是你睡过的女人!你是个男人,就给我一个解释,我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当你的玩物!”秦晚凝也愤怒地吼出来,这些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就心酸无比。
哪个女人愿意低到尘埃里,承认自己是玩物?
哪个女人不愿意被男人当珍宝,被哄着被宠着,她没有那么高的奢求,就希望林硕齐能坦诚相对,但是连这一点她都没有为自己争取到。
太悲哀!也太心酸!
听到这话,林硕齐终于明白秦晚凝想说的意思,大概这个女是想让他说个明白,付出点代价,行,他付。
林硕齐拿过钱包,从里面随意地抽出一张卡,甩到秦晚凝的脸上,“银行卡,认得吧!这里有几十万,够你奢侈一段时间,可以帮你过渡到另一个男人愿意养着你当玩物的时候,我们的包养关系,从今天起结束了。”
几十万?
秦晚凝难以置信地望着林硕齐,他这是在打发乞丐吗?
就算是林芊芷出手,也是百万为单位,这个和她在一起朝夕相处过的男人,竟然出手给她几十万,这是在打她的脸!
秦晚凝忿怨地看着林硕齐,拾起地上的卡举起来,“林硕齐,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什么叫过渡到另一个男人愿意把我包养当玩物?你当我是什么?”
“你认为我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林硕齐不愿意再跟秦晚凝多说一句,旁边的朋友早就觉得悻悻然,各自散开去跳舞去了。
酒吧里,这种事情见多了,也不足为奇,别余的人也都各自找乐子。
散座这里,灯光照在秦晚凝被泼了酒的脸上,显得特别凄凉,她言谈举止也已经在这种氛围里失了气势,只是像一个摇尾乞怜的狗一般。
林硕齐拿着酒吧,轻抿一口,也早将秦晚凝视作空气。
满脑子他想的都是秦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秦晚凝这边浪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以后,他应该全力以赴追求秦叹才对。
毕竟,秦叹才是那轮太阳,只有追到她,林硕齐的生活才会充满灿烂。
秦叹的优秀,终将会带给他一种光环,这种光环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需要的面子。
以后,他走到哪里都可以带着秦叹,然后跟众人介绍,这位漂亮、聪明、优秀的女人就是我林硕齐的妻子,我很爱她!
虽然只是一个想象的画面,但林硕齐心里已经被这种幸福包裹,沉醉于斯。
秦晚凝站在原地,酒液从头发上滴落,酒味发出粮食发酵后的那种怪味道,让人作呕。
她知道林硕齐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这时,她本应该识趣地离开。
可是,她的身体却如僵在原地的石柱,死死地扎在地里,原来,她还是对林硕齐有一种不舍,这种不舍就像是已经习惯了日光温暖照耀下的白昼,不愿意再回到漆黑冰冷的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