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本来就光秃的脑门上,更是多了层汗水,忙不迭的点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秦叹把凌乱的发丝整理好,确保自己至少从外观上不会被轻易看出是个男人后,才掀开帘子,走到沈桀寒身边,小声问道:“你想怎么做?”
男人看着面前肌肤如玉的秦叹,嘴角勾了勾,“待会,你就全部知道了。”
沈桀寒做事,一向喜欢出其不意。
但秦叹却很放心,笃定的朝他点点头。
她知道,但凡是关于自己的事情,沈桀寒都会当作最重要的事情,办得无懈可击。
她信他。
......
比皇宫更加富丽堂皇,处处都飘着烟草还有女人香水味的金色大厅里,随着铃声的落下,又是一阵人的狂呼还有懊丧的抱怨。
大概这段时间运气真的太好,傅泽咬牙狠心赌的百万局又赢了,金额已经兑换成了金黄的金条,沉甸甸的在手心里,前所未有的幸运,让傅泽觉得有点脑袋发懵。
“可以啊泽哥,这阵子手气这么好?”就连在旁边观战的赌,场参股人都忍不住凑到他面前,巴掌落到傅泽的脑袋上,“我记得你小子以前手气特别臭来着,怎么今天这么顺利?你小子,难不成真的出老千了?”
“当然不是了,瞧葵爷你说的,在您的地盘,我哪敢啊?”傅泽被一巴掌拍的猛然回神,喜笑颜开的将金条收起来,“这阵子手气好而已!”
“人一辈子难得有这么好手气的时候,你小子可得珍惜啊。”葵爷留下了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下一把是两千万的赌局,你今儿手气这么好,不参加可真是亏大了。”
今天晚上的运气确实好到出人意料,傅泽的心都快比天高,差点就满口答应下来:“那是肯...”
干脆的答应还没说完,傅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咽回自己的话。
该死,他真是疯了!
傅泽真是后悔自己今天晚上玩得太嗨,就算加上今天刚拿到的钱款,还有今晚赌赢的钱,除去这几个月里挥霍的,他就算把内裤搭上,也没有两千万啊!
赢了他傅泽就彻底发了,彻底翻身成为人上人,再也不需要那老女人的供给。
可万一输了,他今晚拿不出钱,恐怕要被剁手才能脱身...
就算吸了再多大麻,脑子里面因为药物还有刺激的作用而有些飘飘然,但傅泽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最后的底线,立刻改了口,“算了吧葵爷...今晚太晚了,我也有点上头,想先回去休息,等改天,改天我一定玩到最后!”
这里的葵爷虽然看起来经常笑眯眯的,可能够经营这么大的底下赌,场,养着那么多人,狠起来也是让人胆儿颤。
傅泽实在是害怕自己惹不起,于是赔着笑边奉承,便立刻拉上手提包的拉链,想开溜。
“怂人真不愧是怂人——”
优雅低沉如钢琴音的嗓音,满含着蔑视和傲慢,在嘈杂的背景声里面穿透过来,“局子玩到一半就落跑,看来在床上对着女人的时候,也是个做到一半就穿裤子跑的垃圾。”
嚣张至极的挑衅,其中的话,是让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傅泽就算在这里面排不上号,可也无法容忍别人这么侮辱自己,立刻怒目而视,“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愤然抬头,却彻底傻眼。
颜色通透的汉白玉台阶上,男人被四个黑衣保镖和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男子簇拥而下,简单至极的白色衣饰,却依旧削弱不了他周身的尊贵和卓越,精致的眉眼擒着股傲气,狭眸正充满讥讽的睥睨着他。
傅泽像被强力电流击到,脸立刻又红转黑。
竟然是...沈桀寒?!
对于沈桀寒,傅泽只见过草草几面,连最基本的谈话都没有。
但沈桀寒在傅泽心里,却是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假想敌,沈桀寒的名字在傅泽的心里,就是让他信心崩塌,还有羞辱的代名词!
傅泽永远也忘不了,秦叹在沈桀寒的帮助下成功登上了秦氏副总的位置,然后把他一脚踢出公司,投入沈桀寒怀抱里的屈辱。
这下子沈桀寒却在傅泽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忽然降临,这,难道不是故意想看他出丑吗?!
刚才的脏话已经没有办法收回,傅泽这下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色前所未有的僵硬难看。
而沈桀寒的到来,却引发了一波不小的撼动。
不少女人都亮起眼睛,捂着嘴巴小声议论起来,而就连这里的地头蛇葵爷,都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的走上前,“沈少,原来您也在这消遣呢?我这老眼昏花也没看到您,没能好好招待,还望您包涵啊!”
话音落下时,葵爷对着背后站着的侍者动动手指。
立刻就有人搬来一把黄花梨的宽背椅来,恭敬地放在赌桌旁,“沈少,请。”
沈桀寒坦然入座,面对着比自己年长二十岁的葵爷的款待,也没有半点的不适,修长的手指顺手拿起赌桌上的骰子把玩着。
“怎么,你还真像我说的,没种到做什么事都喜欢一半就提裤子走人?”沈桀寒压根就不遮掩话里对傅泽的针对,说出的话能有多毒就有多毒,“看不出来,你长着一张男人脸,做的却是女人事。”
围在旁边的人全部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刚才陪伴在侧的兔女郎眼不错珠的看着沈桀寒,附和道:“是呀,看起来那么大男子气概,还天天泽哥泽哥的让我们叫,没想到...不过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我早就说过这个小子故意装阔,还说什么今天运气好?我看就是故意出老千,怕千万局查的严被人看出来才想走的吧?”
一声声的奚落夹杂着笑声,就像是敲鼓的鼓槌,不断敲击着傅泽的忍耐边缘。
他握着公文包的手指捏得死死地,骨节都泛着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跟那些嘲笑他的人扭打在一起,拼命给自己挣回点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