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泽牙都快要碎了,脸憋得发紫,却都始终迈不出一步。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不顾一切,打人的冲动!
可他真的不敢,他甚至不敢反抗沈桀寒!
先不说他在这里打人会落到个怎么惨烈的下场,最重要的是,万一他真的跟沈桀寒对着干,说自己有钱赌新的局,万一赔了的话,他傅泽哪儿来的钱输啊?!
可现在被人在这里任意取笑的感觉,就好像他傅泽没穿衣服被扔大街上一样,脸皮火烧火燎的,实在是抓耳挠心的难受...
看着傅泽一副想走不敢走,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沈桀寒邪恶的眯了眯眸,哼笑着撑起下巴。
就连秦叹都没能够忍住,嘴角始终弯着。
真是活该。
让他昨天早上对她恶语相向。
这次,总算也能够让傅泽尝尝那种滋味。
“算了算了。”看出来了沈桀寒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葵爷脑筋一转,假意大度的挥挥袖子,冲着沈桀寒笑道,“沈少,看来这人确实是穷人装阔,你大人有大量,咱们也没必要跟这种人渣计较,要不然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吧?”
好一个激将法。
秦叹听在耳朵里,看着葵爷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许。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圆场,实际上,就是故意说给傅泽听,想要让傅泽被激怒。
这个方法虽然大部分人不会上钩,不过对于傅泽那种肤浅没深度的人,实在是百试不爽。
果不其然,刚才还满脸忍天忍地也绝对不会动容的傅泽,此刻却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谁说的我不赌?我只不过是想去车里那根烟抽而已!我傅泽不差钱,不过就是两千万的赌局,说得好像我赌不起一样!”
果然上钩了。
秦叹用手抬抬眼镜,按捺住嘴角上扬的趋势,“这个蠢货。”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沈桀寒的意思了。
傅泽这句话就算说出来,但别人却也都知道他是受不了刺激逞能,全部都发出瞧不起的嘘声。
而傅泽则后悔得恨不能咬掉舌头,再给自己扇几,巴掌:他居然这么冲动,真的答应了!
这下子,今晚是彻底把整个身家都给赔进去了!
可沈桀寒又怎会给傅泽临阵脱逃的机会,骨节分明的好看大手打了个响指,扬声道,“摆桌,这一局,我跟这位泽哥玩玩儿。”
矜贵帅气的沈少爷居然要跟傅泽亲自玩一局?!
这样的局势立刻扭转了整个赌,场的气氛,场内十分之七的人都放弃了今晚的娱乐,全部都跑过来凑热闹,将赌桌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
葵爷察言观色,也没给傅泽下台阶的机会,“既然这样,也不劳驾你自己去拿烟抽了,省得浪费时间!小娜,去拿盒上好的烟来!”
看着兔女郎转身的身影,傅泽被迫坐在跟沈桀寒对着的椅子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早知道今天晚上这么倒霉能够遇见沈桀寒,他傅泽就算是能赢上一千万,也打死不来了!
傅泽哭丧着脸,现在好了,明知道这个沈桀寒就是故意看不起他想要整他,可偏偏他还真的误上了贼船!
“烟来了,两位哥哥请用!”
兔女郎端着银托盘,风情万种的踩着高跟鞋走来,妩媚的红色指甲捻起一盒烟放在沈桀寒和傅泽面前,路过沈桀寒身边的时候,不忘冲他抛个媚眼。
酒壮怂人胆,这里没有酒,不过高档香烟也勉强能够当做寄托紧张心情的东西。
傅泽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颤抖,深深吸了口烟,不断地试图给自己鼓劲。
冷静,冷静...
傅泽掐着大腿跟自己说,就是因为沈桀寒在这里,才不能够认怂,否则的话,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一定不能露怯,一定要表现得坦荡点,不能在妹子面前丢掉面子...
再说了,他今天晚上手气那么好,肯定是老天保佑想要让他傅泽借此转运,这一局也不一定输...
不断的给自己鼓劲,加上烟草的冲劲,傅泽总算是在沈桀寒强大的气势下找回了点自我,强装着胆子道:“开始吧。”
“玩猜数还是双单?”兔女郎魅惑一笑,两条长腿不断地晃着。
沈桀寒不经意地睨着烟盒,“猜数。”
猜数,就是猜骰子落地的面一共是几个点,比起双单来说,选择性更加大,过程更加久,但是过程也更加激动人心。
看着兔女郎开始姿态柔媚的表演起来,沈桀寒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根烟,咬在唇间,“点上。”
他微微侧目,故意指使秦叹。
秦叹这次来,目的就是想要亲眼看见目的达到,而且不被人所瞩目,所以才装成男人一直呆在沈桀寒身边当做背景板。
可却没想到,沈桀寒这句话,立刻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躲避着别人投来的目光,秦叹恼怒的剜了眼沈桀寒,却还是动作迅速的给他点上烟。
弯腰的瞬间,宽松的西装上衣也因为女人俯身的动作而显出非同寻常的纤细腰线,她的手白嫩又秀美,恰好跟灯光聚合的侧脸线条明媚而精致,惹得不少人侧目。
“哎,以前怎么不见沈少身边跟着这么个小白脸?长得也太俊秀了吧?简直跟女的一样。”
“就是说啊,就算带着大眼镜也蛮秀气的...这么出众的容貌,该不会是沈少身边养着的...”
不少的人都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一直都在紧张地聚精会神看着兔女郎摇晃杯子的傅泽也被吸引,下意识的向着秦叹看了一眼。
秦叹立刻躲开目光,皮鞋偷偷在桌下踢了沈桀寒一眼。
这个王八蛋!
故意害得她被讨论!
青柠薄荷味的爆珠香烟提神而又清新,连带着在这乌烟瘴气的环境里,都难得地让沈桀寒心情不错起来。
被秦叹踢了一脚,男人非但没有恼,反而大掌不被注意的顺着桌布溜到下面,掐了秦叹的小腿一下,痛得秦叹差点咬破嘴唇。
他嘴上也是不正经,“我沈桀寒随身带个秘书,也能成为你们嚼舌根的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