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叹听到震天响的异动,差点就以为是地震了。
甚至都没搞清楚情况,就看见男人黑沉着脸冲进来...
沈桀寒看清楚卧室的情况,原本酝酿着怒火的黑眸,立刻恶狠狠地瞪向秦叹。
还维持着刚才给白屿喂水的姿态,男人上半身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袒露着小片胸膛,脑袋枕在秦叹的大腿上,满脸倦容。
秦叹则是累得不行,小脸上浮现着劳累过后的红云,脖颈和额头都带着湿,润的汗,正“深情款款”的跟白屿互望。
两人身旁的床单上还全都是水渍...
这女人...
竟然真的敢给他戴绿帽子?!
男人原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理智彻底被焚烧殆尽,愤怒,说不出来的背离感和酸涩的感觉刺激着心脏,整张脸都气得狰狞。
这种心痛又酸涩的感觉那么清晰浓烈,竟然比林芊芷的伪装还要来得强烈...
“又他妈是你这个小白脸?”沈桀寒冲过去,一把扯着白屿的衣领将男人拽起来,冷笑,“在我的酒店里睡我的女人?”
沈桀寒攥着衣领的手青筋暴露,像铁钳一样。
这种窒息感,白屿甚至感觉比哮喘犯了还要不爽。
白屿混沌的黑瞳冷冷的在沈桀寒脸上聚焦,“看来,你老公是来捉奸的。”
沈桀寒低声咒骂,动作粗暴的将秦叹从床上推下去。
然后,一拳狠揍在白屿的右眼上。
白屿猝不及防,直接捂着眼睛摔下床去。
“沈桀寒?”完全没想到沈桀寒会这么暴戾,秦叹彻底惊呆。
右眼被巨大的外力打到麻木,白屿尝试着松开手,右眼眶视野完全漆黑。
愤怒地抿紧薄唇,白屿一脚踢开脚边的矮凳,冲上去跟沈桀寒厮打在一起。
两个男人打得不可开交。
同样都是帅气到不可方物的两个男人,一个黑豹般敏捷狠辣,一个孱弱却又完全不服输的下死手,你一拳我一脚,看得门外的工作人员都惊掉下巴,甚至忘了上前拉架。
秦叹满脑子脑细胞被互殴的两人气死好几亿。
要不是力气有限,两个人又都冲动得红了眼太危险,秦叹真想拉开一人给一脚!
沈桀寒平日里面始终都有坚持健身,线条肌肉平日里看不出来,实际上力气很大,每一下动作都是很辣致命,白屿挨了没几拳就挂了彩。
白屿到底是个病弱的公子哥,没几下,便被沈桀寒掐住脖子,乌黑血红的右眼却依旧不甘心的摄着他,狠狠吐出口血沫。
“自己没能力满足老婆,就只知道冲着外人扬拳头?”白屿从不吝惜毒辣的言语刺激。
“你他妈找死?”沈桀寒彻底被激怒,长腿踹向白屿的小腹。
白屿摔倒在立柜上,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色,头发乱蓬蓬的遮着双眼,却丝毫没有求饶,反而诡秘癫狂的冷笑了几声。
沈桀寒恼怒的扬起眼角,上前拎起白屿的衣领...
“还愣着干什么?”看见男人完全失控,秦叹愠怒的瞪向工作人员,“上去拉架!你们还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被提醒,工作人员如梦初醒,顾不得会被误伤,赶紧上去拉架。
一共五个人,三个人死死地拉扯着沈桀寒不断地好言相劝,另外两个不断地蹲着安抚白屿。
生怕这两个定时炸弹再重新爆炸一遍。
秦叹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白屿这家伙身体看起来风一吹就倒一样。
万一真挂了,她合作案找谁去?
女人指尖飞快点在手机屏幕上,美眸里闪动着担忧的模样,像刀子一样刺穿沈桀寒鲜血淋漓的心。
心里又是一阵没由来的奇怪不适感。
不知道为什么,秦叹在他眼中就像是报警器。
但凡有任何男性靠近,都会他的拉响警铃。
“滚!”冷冷的挥开旁边嘘寒问暖的工作人员,沈桀寒舔去唇角的血迹,大步的走向秦叹,“跟我走!”
“你去哪?”秦叹被他强有力的大掌紧攥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沈桀寒,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一言不发,冷暗着双眸带着秦叹大步离开房间。
白屿捂着渐渐变得剧痛的右眼,冷淡地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被沈桀寒带走。
心脏,从未有过的重跳着,一下又一下。
秦叹在餐厅里生气的脸又浮现在面前...
黛眉倒竖,盈润的眼眸像是要喷出火一样,唇瓣辩驳出让露浣哑口无言的话...
那样火气冲天的样子,竟然比白屿之前沉迷的,女人意,乱情,迷时的情动还要让人觉得心动。
他活的二十多年,有很多女人都在谄媚,迎合他。
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勇敢地站出来,保护她。
从来没有过。
心脏跳动的节奏,似乎变得更加清晰而剧烈。
男人毫无血色的唇慢慢张开,嗓音轻缓,而又迷惘,“这,是病吧?”
这种感觉,是病吗?
还是说...心动?
......
秦叹一路被沈桀寒拖拽着离开酒店,来到停车场。
一路上,男人恍若地狱阎王的黑沉面庞和强势的动作,把秦叹搞得就好像是被强迫的失足妇女一样,不断的被侍者用惊讶而又怜悯的眼神看。
秦叹觉得自己的耐心每一次都被沈桀寒挑战到临界点。
“沈桀寒,你够了吧——”
高跟鞋的跟都快要被磨平,女人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地甩脱沈桀寒的桎梏,“我劝你今天别过生日了,先去市医院检查检查脑子怎么样?!”
“秦叹!”沈桀寒吼得暴跳如雷。
这女人竟敢骂他?
他进酒店后没找到她,心急如焚。
结果这女人竟然敢在他的地盘顶着他的名号给他戴绿帽?
秦叹,当真是胆子大到敢把他踩到脚下了?!
秦叹捂着耳朵,满脸怒容:“你吼我?我还想吼你!沈桀寒,你究竟是脑子哪根筋坏了,你为什么对我的合作人大打出手?!”
上次在秦家,沈桀寒就对白屿一副剑拔弩张,好像要把白屿打入地狱的骇人样子。
之前是当着秦晚凝的面,秦叹大人不记小人过,想成是演戏也就算了。
可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瞪着沈桀寒气得叉腰喘,息的样子,秦叹缓缓地抱起肩,忽然问道:“沈桀寒,你...该不会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