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被砸到七零八落的家,秦晚凝痛不欲生。
前几天还是幸福的安乐窝,现在一切已经如尘烟,短短一天时间,苍凉已经遍布,仿佛是从未住人的鬼屋一般。
墙壁上满是裂纹的镜子里,有一张被分裂的近乎扭曲的脸,像怪物一般狰狞,又像是过街的老鼠一般无助。
秦晚凝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坚定地说,“秦叹,我身边所有在乎的人,都被你害得害,抢得抢!既然,你不给我留一条活路,那我也不会让你高枕无忧!我一定会让你比我更孤独,更惨,更落魄!我要夺走你的爱,拆散你的家,我要掏你的心挖你的肺去喂秃鹫,我要把你的灵魂放在火焰上灼烤,让你感觉到炼狱的痛苦!”
踩着破碎地残渣,失魂落魄地秦晚凝走到沙发前坐定,脑海里全是怎么除掉秦叹的方法。
那些疯狂的念头就像是无数的怨灵,在撕扯秦晚凝的向往美好的最后残念,把她一直拉到深渊。
她意识到,现在就凭自己手里这百十来万,根本不可以雇佣到杀手,况且,秦叹的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保护她。
想到这个,秦晚凝嫉妒地发狂,心都在滋滋地冒着被嫉妒灼伤的烟。
那个日本来的白屿喜欢秦叹,想必也是天天形影不离地跟着秦叹,而林硕齐现在也痴迷秦叹,估计三天两头约秦叹见面。
况且,秦晚凝根本不知道沈桀寒的心思,万一,他们旧情未断,沈桀寒还在暗中留意秦叹,她接近秦晚凝那简直就是找死。
想了半天,她都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秦叹,更别说动手伤她。
秦晚凝不甘心就此罢手,现在唯有和人联手,才能拔掉她心头的这根尖刺,让秦叹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让她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联手的最好人选,当然是林芊芷。
因为林芊芷跟她一样,是要从秦叹手里夺回属于自己的东,有一句话说,只要双方有共同的敌人,那他们就可以做联盟,现在,林芊芷就是她的联盟。
想到这里,秦晚凝的嘴角浮出一抹阴险的笑意,她相信,林芊芷一定也恨不得把秦叹拆骨入腹,让秦叹永不见天日。
况且,现在林芊芷有把柄在她的手上,威逼加利诱,总是能让人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说不定,她还可以利用林芊芷的手除掉秦叹,这样,她岂不是可以左手渔翁之利?
一个阴谋诞生,秦晚凝甚至都有些疯狂地兴奋,原本带着怨妇般的眸子突然乍现阴森的寒茫,像是地狱里伸手反扑的恶鬼一般。
房间里静悄悄的,可是黑暗里却酝酿着一场阴谋。
秦晚凝拿出手机,拔通林芊芷的电话,接通后就带着一抹冷嘲热讽地语气,“怎么样,沈太太做的舒服吗?是不是都乐不思蜀,忘记我这个老朋友了!”
电话这边,林芊芷站在阳台,眸光微眯着望向灯火闪烁地远方,接到秦晚凝电话她就觉得是灾星降临般,眸子里闪出一种不耐地厌恶,“秦晚凝,别阴阳怪气地,自己造的孽把路走绝了,还见不得别人好,你也有点太可笑了!”
天上的星,偶尔有一两颗突破云层在闪烁,林芊芷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
现在,她之所以还这么耐心地接秦晚凝的电话,就是想让一切事情都顺顺利利的,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哎呀,林芊芷,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懂得什么叫居安思危,什么叫提防警惕,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秦晚凝的话越说越神秘,林芊芷有些烦躁,本来就是提心吊胆地过着每天,被秦晚凝每天这种骚扰,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林芊芷回头看了眼紧闭地房门,警告秦晚凝,“有事说事,别这么东扯西拉的,你是不是又想问我要钱?我告诉你,你别总想着那便宜事,我的钱也不是刮风逮来的。现在,我还没得到沈桀寒的全部信任,不可能天天都有一大笔钱开支。你再这么要下去,我要是倒霉了,以后你就喝西北风吧你!”
秦晚凝现在就像是一只吸血鬼,靠着林芊芷生活。
这种寄生虫般的人,真是让人看见就作呕,可是现在又摆不脱,林芊芷只能稳住她。
“林芊芷,最近你就没有发现沈桀寒有什么不对劲的?”秦晚凝的话音有意在试探。
林芊芷也不傻,当然不可能把她的事情全盘都告诉秦晚凝。
于是笑了笑,用炫耀的语气说,“沈桀寒当然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一个男人要做爸爸了,总是变得有些紧张,这几天,他都在筹备着帮孩子买东西呢!秦晚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了,真的,特别傻!”
大概是秦晚凝也知道林芊芷听出她的意图,于是开门见山地说,“林芊芷,沈桀寒和秦叹背着你偷偷和好,而且还在暗中查你的事情,你难道就一点不担心?”
若说这事,林芊芷的确有些紧张。
因为这几天,沈桀寒早出晚归,跟她说话的次数极为有限,的确有些异样。
那天沈桀寒喝醉回来,身上带着一种女人的香水味道,当时林芊芷心里就怀疑,沈桀寒是去见秦叹了,但是她没敢多问。
不过,秦晚凝的话不能全信,毕竟,现在秦晚凝就是一个被通缉的犯人,穷途末路的人,往往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林芊芷,你不会是在给我下套吧!”林芊芷觉察到秦晚凝今天有些异样,开口没有向她要钱,而是提醒她要小心沈桀寒和秦叹复合。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等你发现沈桀寒和秦叹约会,可能什么都晚了。”秦晚凝语气十分的郑重,仿佛真有其事。
林芊芷想了想,回头看着阳台桌子上面放着的报纸头条,顿时哑然,“秦晚凝,你到底想表什么,最好说清楚,我最不愿意就是猜来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