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什么?他何时到的,竟然能知晓你在何处,不愧是琴圣的徒弟啊!”
释魃:“……”
如果现在跟林叔说,那货是被骗进来卖艺的,林叔会不会怀疑人生?
“他就在这承欢楼中?那速速带我去见他,说来,我与侄儿也有十年未见了。”林叔颇为感慨。
释魃带路,“好,林叔请随我来。”
*
祈无忧自然不会客气,早早地便宽衣准备休息,这个房间可比他之前睡的柴房好多了。
“就在里面。”释魃看里面灯火已然熄灭,知晓祈无忧估计是睡下了,正想说明日再带他去见林叔,林叔已经敲起了门,“小七儿啊,睡下了么?我是你叔。”
这声音之大,哪怕是睡得再沉,也会醒过来的吧?
祈无忧迷迷糊糊地起来,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便过来开门,“叔?”
林叔看见祈无忧,眼皮子登时一抽,“你这……”
原来是祈无忧摸黑起来,穿的衣裳竟然是释魃的,粉粉嫩嫩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配上那张俊美的脸庞,除去衣裳尺寸偏小,一时间竟也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祈无忧见林叔的表情有些怪异,顺着他的眼神低头一看,自己也清醒了七分,急忙对着释魃说道:“不好意思啊,没看清,穿了你的。”
释魃:“……”
再看林叔那探究且暧昧的眼神,释魃知道这下子是解释不清楚了,总不能说他拿了祈无忧玉佩,然后他又来偷回去吧?!
“先进屋吧。”祈无忧也是选择沉默,转身去点灯,又换掉身上的衣服,耳根子早已经是红了一大片。
林叔含笑的点头,“说来,你们二人倒是郎才女貌,登对的很,不若……”
释魃立即道:“多谢林叔好意,释魃一心为父亲洗刷冤屈,实在无心于婚姻之事。”
再者,就看祈无忧这样的,估计也是个累赘。
再再者,他是男的,对男的没有兴趣。
“叔,你怎么会来这里?”祈无忧问。
林叔看了一眼释魃,见她不说话,突然明白这二人还不知道各自的身份,于是指了指释魃,“她,就是你此次出山要帮助的人,释安,大将军之女。”
祈无忧瞳孔微震,一副吃惊的模样,“她竟是大将军之女?”
承欢楼的舞姬,与大将军之女,只这么一看,便是两类人。
“是,你需要帮她查清楚真相,还大将军一个公道。哎,此时,或许还跟八王爷有些许关系,你们……你们且查查看,我也会派人去盯一下,若是有消息,会及时通知你们,现下,你们便先在这里呆着,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是。”释魃与祈无忧均点头。
林叔又拉着祈无忧关心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送走林叔,释魃再回来时,脸上也然带上了些许凝重,“你要助我?”
这人一看便不甚靠谱,别帮倒忙就好了。
祈无忧:“是,师父曾说过,要我尽全力相助,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信,你看完自然会明白。”
一夜无话。
司诺感觉到梦境的流速是极快的,比如没有大事情发生的话,有些画面便是眨眼而过。
*
祈无忧醒的晚,等他起床,释魃早就离开了房间。
事实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饭也不曾吃好,这会儿司诺已经很有眼力见的端着饭菜进来,害,可不能饿到祈无忧!
等祈无忧吃饱,释魃也回来了,当然只是回来取东西。
“这下你不会把我送走了吧,对了,我师父给你的信你看了没?他说了什么啊?”那封信是释魃亲启,所以祈无忧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与你无关。”释魃冷漠无比,在他眼里,祈无忧也不过是一名琴师,看上去甚至比他还要弱上几分。
祈无忧被噎了一句,只好又道:“我师父说了,里面也有对我说的话。”
“他让你听我的。”释魃眯了迷眸,信里,琴圣就差没把他的好徒弟夸上了天,有经天纬地之能,再看祈无忧,许是刚刚睡醒,眼睛还带有些许雾气,没有半点精明模样,反而呆呆愣愣的,憨厚无比。
就这?
没添乱就不错了!
——
台上,是释魃的舞,而台下,除了一群看得如痴如醉的男人之外,也就只有一个眉清目秀的瘦弱小哥在左顾右盼了。
这样的“异类”一下子就吸引了楼里的丫鬟。
“你做什么?”
那女扮男装的丫头本身就是做坏事,这么被直接抓包,更是被吓到,“我我我……你干嘛呀!你抓疼我了。”
只见她小脸一皱,这是要哭出来的节奏啊。
其中一个小丫鬟眼尖,看到了她手里的石头,怒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这是要干坏事啊,知道那石头会砸死人么?”
“哪里会?哼,我就是看那女的不爽!她怎么可以让我哥哥天天往这里跑啊,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教训!”
那丫头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说着,对丫鬟说道:“你最好不要阻止我,我、我可是会武功的!”
“所以你是因为你哥哥来的?这是吃醋啊,那你怎么不去砸你哥哥,你哥哥要来,我们家释安姑娘还能打断他的腿不成?”小丫鬟牙尖嘴利,她崇拜释魃,才不容许有人这般玷污释魃的名声。
“你、你,我、我……”
小丫头急红了眼,“你胡说,分明是那狐/狸/精勾/引我哥哥!”
“你说什么?来来来,你仔细看看,看看我们家释魃姑娘跳的如何?你摸着良心说,好不好看?”
小丫头看了半天,最后又耷拉下脑袋,“好看……”
释魃的舞姿极美,脸上戴着面纱也挡不住那倾城色。
“她穿的比旁便的那些可保守多了,而且卖艺不卖身,哪里像狐狸精了?”
“我……”小丫头又抬头看了看,“是这个道理,可是我……”
“没有可是,现在、立刻、马上回去,想抓你哥哥回去,要靠你自己,而不是去欺负弱者,懂么?”
台上的释魃一舞已然完毕,而祈无忧也跟着下台。
“注意到那个人了么?”释魃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