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走近,那人回头,直接就吓得祁龚摔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
他的整张脸已经溃烂,流出脓液,现在对着二人的,活脱脱就是视觉冲击!
“倒是奇特。”司诺感叹。
如今这“人”虽无人气,却能动,甚至有自己的意识。
见着他的相貌逐渐恢复,祁龚才恢复了镇定的表情。
哎,他真是每天都在拼演技!
“二位怎不请自来?”
“偶然听到了关于你的八卦,顺路来看看。”
司诺环视四周,“如此,倒是不需要我帮什么忙了。”
“是的,我大限将至,命不久矣。”
“那你还让人去散播你府内的事?你都活到了现在,应该是想赖活着的吧?”司诺皱眉,颇为不解。
“没有万年常青的叶,只有万劫不复的爱。”王员外叹息,“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祁龚看向他,他身后的绿叶生机盎然,鲜花怒放。
但是这是阴气极盛之地,不该有如此的景象。
而真相便是,这王员外用自己的命养着它们,如今的极盛,恰好预示了极败!
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二位既然来了,便是有缘,送我这孤寡老人一程,作为回礼,那我便送予二位一份礼物吧。”
王员外闭上眼睛,带着曾经的往事,一同化为飞灰。
周围的美景也在那一刻破碎,周围迅速的暗了下来,而此时,空中也悬浮着一条血红色的“鞭子”,不,倒不如说,这是藤蔓!
因为它自己飞到了祁龚的眼前,然后将祁龚牢牢困住。
祁龚:“???”
而紧接着,一道翠绿色的藤蔓从地上钻了出来,试探性的戳了戳祁龚,又对他小小的晃了下叶子,像是在说“嗨”。
祁龚:“松开。”
那红色的藤一动不动,而绿色的藤又戳了下祁龚。
司诺伸出手,那藤化为一团光,飞到他的手里,紧接着,一个红色的月牙形状印记,出现在了她的左手掌心里,又隐去。
“你试试。这绿色的藤,已经认你为主。”
祁龚表示不理解,不过还是学着司诺的样子,伸手。
绿色的藤一动不动。
“姐姐,这个也给你吧,我不想要!”
司诺指尖轻点,“还是得我帮你。”
不过一瞬,祁龚的右手便一阵冰凉,接着,与司诺手心一般的月牙印记出现,不过是嫩绿色的,也在一个呼吸之后隐去。
司诺看着天边的乌云,尾戒滚烫。
王员外是个好人,她得收着。
至于要跟她抢人的,管它是人是妖,是神是魔,通通打死!
“好不容易熬到他的大限,你们却要阻我?”来人是从地上钻出来的,头上还有角,司诺一时间竟然看不出它是什么妖。
而这个时候的王员外的魂魄已经走到了司诺的身旁,“还好,双生藤没有落入它手里,我死而无憾。”
“原来,这宝物叫双生藤。”
司诺接了句话,接着那王员外便面露惊恐,“你竟然能够听到我说话!”
“你才反应过来?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就送东西?”司诺笑着说道,“难道我看上去很像好人?”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跟我吧,我帮你完成心愿。”
“啊?”王员外更加惊讶,“这……”
那只被忽视的妖怪生气了,“你们都当我是空气呢!老东西,你那宝贝呢?既然无主,为何还不出现?”
王员外气的吹胡子,“老东西你骂谁呢!难道我要留着给你吃啊!我的宝贝就是送人了,也不会留下成为你这个臭妖怪的食物,也不照照镜子,看你自己配不配!一脸便秘样子,没准就是厕所去多了,一日三餐都在那里解决了!”
司诺:“……”
这王员外,挺适合骂街。
那小嘴叭叭叭的,骂人都不带停顿的,战斗力爆表。
“楷模。”祁龚眼睛一亮,仿佛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司诺急忙把人拉过来,“不许学,做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孩子,知道么?”
“嗯嗯,知道了!”
那妖怪被骂得火冒三丈,“你都死了还这么嘴/贱!啊啊啊,双生藤呢,快点交出来!”
“问他做什么?在我这里。”
司诺的手心立即出现了一根红色鞭子,正是双生藤之一,红藤朱衣。
“还有我。”
祁龚想拿学司诺召唤出双生藤,结果却怎么也使唤不动那绿藤青衫。
无奈,只好把手心的月牙印记举起来,“看咯,气不气?”
看着那妖怪气到要冒烟了,司诺突然自己跟祁龚这个行为有那么一点点的贱兮兮的。
“气不气?”王员外抱臂问,得意的小表情都懒得藏。
“啊啊啊啊,竟然如此,我就杀了你们!接受我的怒火吧!”
原本,司诺并没有将这个小角色放在眼里,五百年不到的修为,实在不经打。
可是,在它运转的灵力里,竟然带着魔气!
虽然只有极淡的一缕,却还是让司诺如临大敌。
怎么会……
难道鬼尽之巅的封印出问题了么?大哥不是在鬼尽之巅,为何没有传消息回来?
“你是魔?”
“没错,你怕了吧?别以为你修为高,我就会怕你,哪怕我不是真的魔,但是我体内的这缕魔气,也足以助我所向披靡!”那妖怪嘚瑟道,“怕了的话,就识趣点,把东西交出来!”
“哦~这样啊,所以你本质上,不是魔。那么,你告诉我,你的魔气从何而来?”
“阿季。”
司诺并非对付不了魔气,只是,若是她出手的话,会暴露出她的一个神通。
为了一个无名小卒,显然不值得。
凤凰阿季来得极快,几乎在一个呼吸之后,天空便破开一个口子,紧接着,又是彻天凤鸣!
那妖怪瞬间怂了,“这是、这是……”
他想跑,可是司诺却直接将它留住,令它无法动弹分毫。
“阿诺。”阿季在空中盘旋,“这里的气息好腐败,我快被熏死了,麻溜的,喊我来做什么?”
司诺下巴微扬,“喏,你仔细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