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年抬眼望着她挑眉道:“那你输了呢?”
苏浅秋停下手头的动作,抬起脸望着他齐整的眉毛一皱,忍着对他的一腔怨愤不高兴地说:“我有说要和你比吗?是你主动挑战的我,那就是你输了要付出代价,你见过有被挑战的人付出代价的吗?”
季瑾年眨了眨眼睛。
书上说唯女子和小人难也矣,这个小女人还真是应了书上说的,真是不讲道理!
“好,那就依你说的,赢我一局,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无条件执行?”苏浅秋皱着眉头问。
“嗯。”季瑾年勾着唇角点点头。
“好。”
苏浅秋纤长的手指夹起一枚黑子,落子...
围棋有修身养性之说,考验的是人的心境、耐心和判断力,下棋也能静心,而且只有静下心来才能下好棋。
苏浅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下心越烦燥,也或者是她的求胜太强,不到十分钟,惨败收场。
对面,那个男人镇定自若,没有胜利后的得意,也没有心疼她的意味,在那一双平静的无波无澜的黑眸里,她看不到他的任何情绪。
她泯了泯嘴不甘心地说:“再来。”
“再来你还是输,没有悬念。”
季瑾年端起一旁的小茶杯,朝着嘴边凑...
他看起来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觉得对不起她的感觉,看到那一副理所当然他是天她该无条件服从的样子,她就来气。
季瑾年的茶杯眼见快要临近唇边,一个白皙的小爪子快速伸上前来,“叮咚~”一颗白色的棋子落入他的茶杯里冒了几个小小泡泡儿上来。
季瑾年英俊的眉眼微微一皱,只好又放下那只咖啡色的小茶杯。
刚进来的李秘书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掩着嘴免得下巴惊得掉地上,有个放肆的小女人竟然在老板要喝水时丢一颗棋子进去,想要噎死老板!
而老板...他的脾气好到整个世界的天都跟着是蓝色的!!
季瑾年盯着对面那只邪恶的小女人淡淡地说道:“谋杀亲夫,大逆不道!”
“算你还是一个明白人,下一次,保不准你的咖啡里面就多了手术刀片。”
苏浅秋的声音和季瑾年一样冷漠,击在李秘书心上,李秘书一阵透心的寒意让他浑身的毛孔齐齐一紧。
他连忙快步走到老板身边站定以表衷心,“老板您放心,我绝对不可能在给您泡咖啡时加刀片。”怕老板不信,他举起一只手虔诚地发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那么干。”
苏医生啊,您还真是坐着说话不怕腰疼啊,您什么时候给老板泡过咖啡啊,泡咖啡这活儿,从来都是他李秘书一个人亲力亲为,要是多了刀片,除了他还能是谁?
这黑锅大得跟破了的天一样,他哪里敢背!
季瑾年的心也是一寒,这个小女人真可怕,她知道不知道这样教坏了他的秘书?
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他并不看李秘书地说道:“出去等着,没有我唤你别进来。”
苏浅秋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季瑾年从此以后喝咖啡改用小勺了,怎么个死法儿都行,他都不想被刀片划破喉咙惨死。
李秘书裹着颤.抖的小心肝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他走出茶房,季瑾年意外好脾气地对苏浅秋说:“宝宝要是知道他.妈妈用这么毒辣的手段对付他爸爸,会对你失望的,小心你老了,他不养活你。”
苏浅秋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你别高兴得太早,就算我能生一个半个仔仔出来,我也会好好儿的教育他,教育他怎么和禽.兽爸爸对战到底,教育他等他爸爸老了走不动了,用轮椅推着去悬崖边看日落。”
“我还是比较喜欢看日出,日落就算了。”季瑾年嘴角微抽了抽。
果真是一个毒辣的小女人,这手段...太阴毒了。
苏浅秋越说心里越烦躁,她一想到他色诱她,哄到床上,然后急着赶下一场,心里就烦得抓狂,她狠狠的翻了他一眼说:“就算是日出,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
季瑾年听到她这一系列的话,突然感觉不对劲,这还是之前他认识的苏浅秋吗?他都脾气这么好了,还点了安神的上等熏香,她怎么还这么大的火。
难道....她怀孕了?
可是这才几天?
不可能!
沉默了一小会儿,他淡淡地说:“你是属易燃易爆品的?”
“对。”苏浅秋盯着他横眉冷目,“我就是易燃易爆品,和我结婚,你会后悔到分分钟想退货,我来就是要说这事的。”
“跟我说你脾气暴躁的事?”季瑾年微微皱眉,隐隐有不悦的迹象,他从来没有发现他对谁有这么好脾气过,然而这个女人一再的挑战他的极限。
不发点威,这个小女人不好管理!
可他的皱眉丝毫没能震慑到苏浅秋,她皱着齐整的眉头冷冷地说:“我要和你离婚。”
上午结婚下午要离婚,而且他还是被离婚的角色,季瑾年不悦了,“想离婚,晚了,生下孩子,我再考虑。”
“怎么样才不算晚?”苏浅秋歪着脑袋憋着火质问:“是不是得早到我生日那天晚上才不算晚?”
季瑾年盯着那一双愤怒的美眸沉默,他无法做到跟她解释他与杜家之间的渊源,他不想她参与进去,她的任务只是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女人,享受他给她制造的财富,安心的生下和他的孩子,把他抚养长大,就这足够了,其他的她不用管。
告诉她他和杜家的事,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并且事实是他确实是在她过生日时,跑去陪别的女人过生日了,做都做了,需要再解释么?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跟人在事后作解释的习惯。
杜美莎骄纵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在杜美莎可以要人命,她苏浅秋连一条猫一条狗的命也看得那么重要,让她和杜美莎对上,那简直是在找死。
凝视她好一会儿,他才冷冷地问道:“你有意见?”
“我是有思想的人,不是你的虎妞,你说我有没有意见?”苏浅秋冷冷地反问。
她的话音刚落,季瑾年低沉冷漠的嗓音阴冷地像是来自于地狱:“有意见保留。”
苏浅秋的心被狠狠的一击,一阵钝痛...
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一点点凉了下去。
她的喉咙滚了滚,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他提高了音量吼叫:“保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