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年好脾气的搂紧她,“那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什么故事?”苏浅秋挑着一只眉有点不信,“你还会讲故事?”
“嗯。”季瑾年按着她的头进贴到他怀里,像哄自己家的女儿一样,安抚着她的后脑勺,“你闭上眼睛放松,我给你讲。”
“唔。”苏浅秋在他胸膛里呜咙了一句,事已至此,她只能选择这样,她有的是耐心陪他磨,看谁掐得住。
不过,像他这样凶残的男人,像不食人间五谷一样的男人会讲什么样的故事?
会不会是高端的谍战剧?
也或者是悬疑推理剧?
还是商战大片儿?
她安静的聆听。
“从前……”季瑾年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传来。
所有的故事都是“从前”类型,这类型是属于架空的一大类,应该……还不错。
“从前有座山……”季瑾年好听的声音很轻很缓,他真的是要哄怀里的女儿睡觉的节奏,很有爸爸范儿!
苏浅秋翘起脑袋,“呃……为什么故事总是发生在山上?”
“你乖乖闭上眼睛认真的听我讲啊。”季瑾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
“哦。”苏浅秋乖乖钻进他怀里静静听。
“从前,有座山……”
“山上……有座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呢,他在给小和尚讲故事……”
“噗哈哈”苏浅秋再也忍不住从他怀里挣脱,“坑儿,大坑儿,巨大的坑!这是一个无限死循环的故事,他两讲的啥故事呢?讲的还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老和尚还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我和我哥小时候被我爸坑了N次。”
“哈哈哈,长大了还要被你坑!”
季瑾年眨了眨眼睛,“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听着犯困吗?”
“可你纯粹是来搞笑的!”苏浅秋盘着腿坐床上笑的不能自已,“我还以为你会讲出什么商战大片出来呢,哈哈哈。”
“能不能别逗我,哈哈哈哈。”
“……”季瑾年只想裹紧了衣服,这个故事还是杜知勋讲给他的,愣是给他啰嗦得直犯困!
可是在这女人这里,居然被她无情的给嘲笑了。
去他么的鬼故事!
看那个女人笑的直抖丝毫没有犯困的迹象他好脾气的说道:“要不,我再换一个?”
“好啊,可以换个惊悚点的。”苏浅秋止住笑,枕到他的胳膊上。
“惊悚的故事在这个时间点不适合,我们的目的是进入睡眠。”季瑾年给她顺了顺头发,给她继续讲他听过的另一个故事,“从前……”
怎么又是从前?
季瑾年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看怀里的女人没有反应,他安心继续讲:“在一个老财主家里,有一个大粮仓,粮仓里住着一个蚂蚁军团。”
“这故事听起来不错。”苏浅秋嘴巴贴到他的小玉米粒上说话,“应该是一个蚂蚁王国的童话故事。”
“嗯,你猜对了。”季瑾年稳住心神,不厚道的笑了,“有一天,蚂蚁国王下命令,让所有的蚂蚁出动,进攻财主的粮仓,誓将他的粮仓搬尽,蚂蚁们日以继夜的搬,一颗一颗的搬,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六颗、七颗……”季瑾年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怀里的小女人也没有任何动静,终于连嘴巴也脱离了他的敏感地带……
“……57、58颗。”
“数累了就歇会儿,要不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苏浅秋在听到他开始数时差点没忍住笑喷,这就是歪曲了的数羊故事!
可是从炫酷狂拽帅的季瑾年嘴里讲出来,她怎么就那么想笑呢。
季瑾年稳住心神,淡淡的说:“好,你去给我倒两杯水,我还能再讲会儿。”
杜知勋那个二货,他的故事太特么的不奏效了,人二,连他的故事都特么的跟着犯二!
当初在雇佣兵集中营时,每夜又困又累可是身体又痛得无法睡着,杜知勋都会讲这无聊的故事,他们最终还是在这无聊的故事中睡去。
“嗯。”苏浅秋忍着笑,起身给他倒水,哎,故意忍着没说话让他说,还真是不厚道,哈哈,为了犒劳他的认真,她就为他倒水吧。
谁知道她刚刚起身,季瑾年就拉住了她让她重新躺下,“不渴。”
“你这海量的脑容量里居然会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故事,听我给你讲吧。”
“嗯。”
季瑾年搂紧她听她讲,苏浅秋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这一讲,倒把她自己给讲困了。
....
闻氏庄园,闻中天穿着浴袍躺在泳池旁的躺椅里,在另一只椅子上,躺着严正南,两人躺着看星星。
“难道,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闻中天眯着眼睛望着天,“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很不了解他了。”
严正南明白他嘴里说的他是指季瑾年,他偏头望了他一眼,“那你眼中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
闻中天沉默,这沉默维持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一个有故事的人。”
“...”严正南看着他的侧脸,很感兴趣的听。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他的心思,却好难摸透。”闻中天抬起手指着墨蓝的苍穹,“就像那天空,一眼望不到边,也摸索不到边际,但一眼看去,却又是显而易见,就只是一片墨蓝,再加几颗寂寥的明星。”
严正南转过脑袋望着天空,牵起嘴角笑了,“深沉、内涵、外加神秘。”
“是啊...”闻中天深深叹出一口气,“公然被侮辱了男人的尊严,他为什么会没有做出反应呢?我还以为...”他偏过脸来笑看着严正南,“...他会安排人对付你呢。”
严正南望了他一眼,继而转望向天空无奈的笑了,“也许是还没到合适的机会也说不定。”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跟着网络小火了一把,成了人们眼中“眼红”的隔壁老王,是喜还是悲,他也说不清楚。
“在所有人的眼中,你搞了他的女人,我很是好奇他会怎么对付你。”闻中天想,如果是他自己,他可能会选择手撕了那对狗男女。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付我?”严正南偏着头挑着两只眉询问。
“暂时还想不到。”闻中天眼睛梭了梭,“不过,你要提防着点,他不会就此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