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郡主是吃过午食入的宫,但一直等到快到晚食时候,才见着太后娘娘。
“凤阳来了啊……”
太后娘娘很高兴:“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凤阳郡主赶紧走过去:“太后娘娘,凤阳好想你哦。”
凤阳郡主替太后娘娘捏肩捶背,又乖巧又贴心,说话时声音又脆脆的,不一会就把太后逗得眉开颜笑。
太后笑问:“今日突然入宫,可是在外头被欺负啦?”
凤阳郡主自然是否认的:“有太后娘娘替凤阳撑腰,哪个敢给凤阳气受呀?只不过凤阳都快十七了,又性子不好,我娘就总担忧我嫁不出去。”
太后娘娘笑道:“你让你娘把心放回去,过段时日,哀家就替你留意留意,不过若是凤阳自己有中意的,也可告诉哀家,哀家替你说媒去。”
凤阳垂下脸,一脸害羞:“凤阳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见到的男子都没几个,自然是没有中意的,不过凤阳曾远远见过九王爷几次,只觉得王爷十分伟岸,京中没有哪个男儿比得上。”
太后娘娘敛了笑容,态度也疏离了几分。
“九王爷自然伟岸无双,只不过你清阳侯府的门楣着实低了些,不合适。”
太后瞥她一眼:“再者,先帝早有皇命,九王爷的婚事,由他自己作主,便是皇上,也插不了手。”
凤阳郡主咬了咬唇:“九王爷常居宫中,见过的姑娘只怕不多,娘娘要是不帮着看,要是九王爷挑的姑娘,家世还不如我清阳侯府,届时天下人只怕亦要说娘娘对九王爷不上心的。”
太后娘娘的态度更疏离了,她挥了挥手:“你的婚事,哀家自会留意,有了消息会遣人通知你母亲,九王爷那里,你就别惦记了。”
凤阳撒娇:“娘娘~”
太后却是直接冷了脸:“哀家乏了,来人,送郡主!”
凤阳郡主被送走的时候,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辛姑姑过来替太后捏肩。
太后道:“刘璃是个识时务的,清阳侯也老实本分,没想到教出的孩子竟如此不懂事,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虽说这女孩子家,胆大点也无不好,可要是失了分寸,那就坏事了。”
辛姑姑附和一句,又道:“说到胆大,谁也没有姜家的姑娘胆大,她们人人都敢上阵杀敌,但也没一个,像凤阳这般不知进退的!”
今日中午,方昭仪说小公主哭得厉害,怎么也哄不好,没想到小公主一到太后的手中,竟然不哭了,安安静静的饮了奶就睡过去了。
太后许久没跟小孩子亲近,一时觉得新鲜,便多留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心情十分美妙,这会被不懂事的凤阳郡主一搅和,她是连晚膳都没胃口吃了。
传上来的晚膳,全都原封不动的撤下去了。
圣上和皇后听说太后没用晚膳,急得马上过来了。
听说了凤阳的事,圣上也很是生气,说明日一早就敲打敲打清阳侯,让他管好后宅。
圣上还交代以后不许让凤阳进宫,然后与皇后一起哄太后。
圣上与皇后孝顺,太后也不忍让他们担心,到底还是用了半碗肉粥。
太后娘娘叹气道:“圣上,你九皇叔也二十二了吧,你在他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圣上道:“我皇叔的婚事,确实是个大难题,皇后,上次春日宴,平阳就没有半个相中的?”
皇后娘娘就将赵玄璟在春日宴上连续骂哭几个姑娘的事提了一嘴。
她也是无奈:“平阳的春日宴可是集合了整个上京城最好的姑娘家的宴会,那日向皇叔赠物的,家世最差的也是苏太妃娘家的姑娘,姑娘们文气才情俱全,皇叔愣是一个都没瞧上。”
“臣妾就讲,让她将范围扩大到周边八城去,平阳却是连连摆手,说是给皇叔找皇婶这差事,她可办不成了。”
太后听到,更加不开心了。
圣上就道:“母后不必忧心,皇叔早就有心上人了,过不了两年,指定就能成婚。”
“是谁家的姑娘?”
“母后觉得,还能是谁家的姑娘?自然是姜家那位。”
太后精神一震,但马上又笑不出来了:“上元宴时,予宁可说了,终生不嫁。”
“竟有这事?”
圣上皱眉:“三年前,皇叔与姜大姑娘在山洞单独相处了几天,按理说孤当时就应该给他们赐婚,是九皇叔说不想逼迫姜予宁做她不愿意做之事,孤才收回成命。”
“上次上元宴,九皇叔也是处处替她着想,她倒好,半点也不领皇叔的情!”
圣上不悦道:“既然这样,那姜家姑娘就不考虑了!皇后与母后就再找找,若真无合适的,这位凤阳郡主,也可以考虑考虑,总不能让皇叔孤独终老。”
圣上说凤阳可考虑,太后便也松了口,她点头道:“那就再找找。辛姑姑,那人参你可让凤阳带出宫去了?”
“还没呢娘娘。”
“那你去挑几样,亲自送到清阳侯府去。”
凤阳郡主回到清阳侯府,当场摔了几个古董花瓶,还划烂了几幅名画,最后将下人叫进屋,用鞭子抽着玩,下手一个不慎,就有两个婢女当场被打死了。
辛姑姑还没到清阳侯府呢,先去的人就把这事告诉了她,辛姑姑一听,立即打道回府,将此事告诉了太后。
太后额头突突地疼:“此女心思恶毒,不能考虑了,辛姑姑你吩咐下去,下次凤阳再递牌子进来,让人直接把牌子收了。”
又让人给皇后带话:“明日一早,你让予宁进宫,再探一探她的态度,若她真无意,上京城内也无合适的,那就在周家挑一个。”
周家的姑娘,总该挑不出错处的。
凤阳郡主还不知道自己曾无限接近九王妃之位,她打砸了一通,气不仅没有消,还更盛了。
既然嫌她清阳侯府的门楣低,太后她怎的不让圣上给她爹升到一品公侯?
天家说话都当不得真,她的婚事,还得自己去谋划!
凤阳道:“我要去姜家,你们不许告诉我母亲与父亲,若是让我父亲知道,你们就自己寻个地把自己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