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宁刚刚用完膳,正和姜予嘉散步消食,突然听闻凤阳郡主来访,当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让姜姑姑先去招待,再将花姑姑叫来:“凤阳郡主没递拜帖就直接过府,只怕是来者不善,这几日,她可有什么动静?”
凤阳郡主和苏卿卿都是暗卫队的重点监视对象,凤阳郡主兴冲冲入宫,又气愤出宫的事,自然瞒不过暗卫队的耳目。
听完花姑姑的汇报,姜予宁心中有数了,她让姜予嘉先回住处,打算回琅玥阁换一身适合见客的服装再去会一会凤阳郡主。
姜予嘉乖乖巧巧地应着好好好,姜予宁一背过身子,她就往明厅去了。
姜姑姑许是去准备点心了,明厅内仅有一个婢女在侍候茶水。
凤阳郡主一口茶都没喝,她已经等得极度不耐烦,几次都想要拍桌子发难了。
听到内里传出动静,便以为来的是姜予宁,哪知道一抬头,看到的是姜予嘉。
凤阳郡主又气又乐:“姜家是没人了吗?竟然让个傻子出来招待我,真是岂有此理!”
姜予嘉指着凤阳郡主拍着手叫:“傻子!傻子!”
凤阳郡主的火气一下上来了,她抽出鞭子朝姜予嘉兜头就是一鞭!
婢女吓坏了,一边喊着“五姑娘小心”,一边朝凤阳郡主扑去。
姜予嘉身形一闪,避过第一鞭,笑嘻嘻叫:“傻子,略略略……”
凤阳郡主怒不可遏,又是一鞭挥过来!
眼看着姜予嘉就要被抽中,凤阳大笑:“傻子,去死!”
姜予嘉脸上笑容一收,她身形一闪,先是夺过凤阳的鞭子,而后反手就甩过去。
啪啪几鞭子过去,凤阳郡主被抽得只有抱着头蹲在角落求饶的份了。
姜予嘉拿鞭子缠住凤阳的脖子,用力一扯:“谁是傻子?”
“我是傻子,我是傻子呜呜呜……”
姜予嘉将鞭子松开,又抽了一鞭子,这才吡着牙花直乐:“傻子,你是傻子嘻嘻嘻……”
姜予宁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姜予嘉将凤阳郡主抽得服服帖帖的情形。
她看向姜予嘉:“五姐可有受伤?”
姜予嘉将鞭子一扔,举着右手哭:“破皮了,手破皮了呜呜呜……”
凤阳郡主被姜予嘉抽了好几鞭子,虽不至于皮开肉绽,背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特别是肩膀挨的那一鞭子,这会疼得手臂都抬不起来。
“你们姜家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姜予宁你等着,我定要你们好看!”爬起来就要走。
姜予宁短剑一抽,直接将凤阳郡主拦下。
她冷着脸道:“凤阳郡主不请自来,还伤我姜家姑娘,实在是欺人太甚,若郡主不能给姜家一个说法,今日就别想从我姜家离开!”
“你竟敢拦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太后娘娘亲封的郡主!你们姜家拦我打我,那是不将太后娘娘放在眼里,那是以下犯上!”
“太后娘娘那边,本姑娘自会去请罪。来人,将郡主扣下来!”
“姜予宁你竟敢,你竟然敢!”
姜予宁一挥手,凤阳郡主就被几个婢女押了下去。
“姜姑姑,遣人通知清阳侯,让他过来领人。”
注意到受伤的婢女,姜予宁亲自将人扶起来:“你叫锦书,是吧?”
婢女忍着痛点头:“姑娘,奴婢就叫锦书。”
“好锦书,今日你受委屈了。”
“姑娘,奴婢不委屈,委屈的是五姑娘,那凤阳郡主她,她骂五姑娘是傻子!”
姜予宁咬牙。
刚才她就该先给凤阳郡主一个大嘴巴刮子的!
清阳侯很快来了。
清阳侯进来就告罪:“姜大姑娘,是本侯没把女儿教好,让她到贵府生事,还冲撞了贵府的姑娘,本侯实在惭愧,实在惭愧啊。”
清阳侯这人,姜予宁听说过一些。
清阳侯的爵位是承袭的,本人并没有什么大本事,也没什么大志,平时除了喝喝花酒,就是钓鱼,胆子也挺小的,有什么热闹从来不凑,看到人多就立即绕道走。
凤阳郡主的性子则跟他相反,处处掐尖要强,从小到大,清阳侯不知给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清阳侯提出要给姜府赔偿损失,受伤婢女的汤药费,也由清阳侯府承担。
“一会本侯定会让凤阳给姜大姑娘道歉,也谢谢姜大姑娘帮本侯管教女儿。”清阳侯说完,作了个长揖。
对方态度诚恳,姜予宁倒是不好再冷着脸了。
她道:“我与郡主原本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也不知郡主是听了谁的挑拨,竟然疯了一样找我姜家的晦气。”
清阳侯迭声道歉:“回去之后,本侯定然将她好好管教,今日真是令姜大姑娘见笑了。”
姜予宁皱了皱眉,到底是不好再说什么,她让人将凤阳郡主带上来。
凤阳郡主披头散发,张嘴就要骂人。
清阳侯一个疾步,给了凤阳郡主两个巴掌:“逆女!看你干的糊涂事!我清阳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又押着她向姜予宁道歉。
凤阳郡主咬着牙向姜予宁道歉:“姜大姑娘,今日是本郡主的错,本郡主向你赔罪!希望姜大姑娘大人大量,原谅本郡主今日之过!”
姜予宁皱眉,觉得这对父女的表现实在诡异。
特别是清阳侯,虽说传言他胆小怕事,可作为一个侯爷,胆子再小,在外头也不该是如此唯唯诺诺的性子。
目送清阳侯父女离开,她叫来花姑姑,让她多多留意这对父女。
清阳侯父女很快回到府上,清阳侯直接将凤阳拎到家祠:“跪下!”
“爹——”
“跪下!”
凤阳郡主咬牙跪下,嘤嘤地哭:“爹,今日虽是女儿上门寻衅在先,可那姜五姑娘下手实在狠,女儿身上全是伤!”
清阳侯的脸上,是人前从来不显的阴沉,他一脚将凤阳踹倒。
怒道:“你也知道是自己寻衅在先!若是从前的护国将军府,本侯今日就不是去将你领回来,而是替你收尸!”
“爹,那姜家欺人太甚——”
“你倒是说说,姜家如何欺你,又何时欺了你?”
凤阳郡主咬牙不语。
“本侯原本以为,你有太后娘娘护着,偶尔任性一些也无碍,可你这几次三番,竟是半点脑子都不带,傻子一样替人做刀!”
“从今日起,你便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凤阳也明白过来了,她落泪道:“苏卿卿害我,姜予宁伤我,爹,你要替女儿做主,你要替女儿报仇!”
“如若爹你不替我出头,我就写信告诉舅舅,让他替我出气!”
清阳侯又一巴掌拍过去:“你舅舅是藩王,无召不得入京,亦不得干涉京中任何事务,你这信往锦州一递,就是害你舅舅!”
“若是坏了你舅舅的大事,你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