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送我什么礼物?”
距离结婚一周年还有好几个月,慕池未免太着急了。
可想礼物什么的太费神了,他能让她省点儿心最好不过。
“你想要什么礼物?”
安浅侧身拿了纸巾擦汗,从床头柜上的金属座钟上看到自己绯红的脸色,盈满水光的眼眸……
这样的自己,她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次的感觉不太一样。
可到底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
慕池附在她上首,“你已经是我老婆了,要不你把自己打扮一下送给我?”
“不要脸。”她冷脸回怼。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国外情取片里的画面,兔子装、制服又火什么的。
“如果你想我穿那种衣服,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说着,她抬手就打。
却被慕池钳住手腕,“你舍得吗?”
“我舍得,但总有人舍不得。”
她没有明说是谁,可她相信男人能想到那人是谁。
只见男人的桃花眼泛起玩味的笑,指尖抚开她被汗水黏在脸上的发丝,“想知道我和苏珊娜的关系还不简单?你问我,我告诉你。”
“不想知道!”安浅一字一顿,态度坚决。
而她越冷淡,男人嘴角的坏笑越大,“你想知道的时候随时来问我。”
安浅猛地推开他,翻身要去浴室,却被男人抓住脚腕拉回来,“我闻到了一股醋味。”
“你自大到出幻觉了!”
他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抵住她的额头低低地笑了,“老婆,你知道吗?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特别可爱。”
这人的恶趣味也是没谁了!
安浅的白眼翻出天际,却猝不及防对上男人直白的目光,“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此时,慕池目光澄澈,让她禁不住想起少年时的他。
那时候,他阳光、帅气,自带光环,与现在的阴晴不定判若两人。
她失神的注视着自己,慕池在她唇角咬了一口,“这么轻易就被我迷住了?还有更迷人的,一起试试?”
而不等她拒绝,就被男人拉进漩涡,无法自拔。
安浅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落地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周围是原木色的家具,陈设也很有乡村气息。
这是哪儿?
身上清清爽爽的,床头柜上摆着干净的衣服。
洗漱完,她捂着后腰走上阳台,目光所及是一片黄色郁金香花圃,花圃后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葡萄园。
葡萄园里人只有零星的工人。
也对,现在距离采摘的季节还早。
她正想着,只觉建头一沉。
抬眼看到一身休闲装的慕池,她再看看长至脚踝的羽绒服,不由失笑,“在挪威都没穿这么长的羽绒服,你太大惊小怪了。”
话音未落,她就打了个喷嚏,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现在寒潮还没来,据说这两天要下雪,穿这个正好打雪仗、堆雪人。”慕池指指地上的雪地靴,“到时候,一起玩个痛快。”
慕池怎么知道她喜欢下雪天?
小时候,每年下雪天家里人都会陪她打雪仗,但江城很少下雪。
安浅一时间有点恍惚,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儿玩的雪。
眼前的女人盯着雪地靴发呆,慕池点点她的鼻尖,“一双雪地靴就把你收买了?”
“你小时候,江城下过几次雪?”安浅转头看他。
“两只手数的过来。”
他和安浅年纪相仿,他知道的,安浅都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安浅拍拍额头,“我印象里小时候每到冬天就大雪漫天,跟有极光的地方很像。但我爸妈大部分时间住在江城和临城,这两个地方不怎么下雪,难道我记错了?”
“你下雪的记忆最晚在几岁?”
她认真想了想,“九岁。会不会我爸妈之前住在北方,只是我忘了?”
因为PTSD,所以她记忆混乱?
对此,慕池表示无能为力,“贺泰宁会催眠吗?回去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也好。”
她依旧心事重重,慕池勾住她的手指,“现在我们能去吃饭了吗?两顿没吃了,我都饿瘦了。”
闻言,安浅笑出了声,“你就是用这些花招哄得其他女人团团转的?”
“别的女人需要我哄?”慕池高傲的扬起下颌,一副天王老子最大,他老二的架势。
“臭屁王!”说完,她越过慕池下楼。
刚刚男人张狂的不像话,安浅倒觉得是真的。
慕池是慕家的太子爷,从小到大被人追捧。学生时代就有无数女生围着他,他进入慕氏后身价水涨船高,哪个女生不想跟他亲近?
房子很大、也很空旷。
餐厅、厨房连接在一起,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客厅和花园。
屋里的摆设很有念头,家具跟楼上一样,很有古色。
“你什么时候买下这里的?”安浅尝了一口生菜,很脆、水分很足。
慕池把果汁递过来,“七年前,这里的老夫妇想退休去阳光充足的地方养老。我看这里有一片郁金香花,酒窖里还有许多藏酒,价钱还算公道就买下来了。”
闻言,她抿了口果汁,思绪又飘向远方。
她的画很有灵气,但画画是个很烧钱的专业,而且毕业了赚钱也很难。
她画完最后一幅油画,就封了笔。
那幅画画的是一片田园,她心里家的样子。
葡萄园紧挨着郁金香花圃,中央是一座很有古色的房子,像童话里的小屋。
而这个酒庄跟她的画简直一模一样。
七年前,他在国外上学,怎么会一时兴起买下这儿?
她想不通,就听慕池幽幽道:“我每年都会来这儿一阵子,挑几瓶酒带回去。”
他每年都来?
安浅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能带我去酒窖看看吗?”
“吃过饭就带你去。”慕池早就想带她一起去了,在品酒方面只有她是自己的知音。
安浅眉眼含笑,“让我帮你品酒,可是要另外加钱的。”
“分半个酒庄给你够不够?”他指尖点点手边的文件。
安浅不由大吃一惊,“我开玩笑的。”
“我的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再说我只分给你一半。如果你来精英酒庄,我就把另一半也给你。”他尾音上扬,染了轻佻。
“赚钱的事的太辛苦,我更喜欢在医院呆着。”
“那就说定了,你负责收钱,我来赚钱。”慕池优雅的切开溏心蛋,桃花眼中满是宠溺。
安浅垂下眼眸,掩去慌乱的心情。
吃过饭,两人不紧不慢的向酒窖走去,一个扎着麻花辫的褐发小姑娘跑到安浅面前,递给她一个竹篮,“这是我们自家果园结的橘子,请你尝尝。”
她转头看向慕池,“你们认识?”
“漂亮姐姐,橘子是给你的,不给他吃。”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七八岁样子,却古灵精怪,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
人家都这么说了,安浅哪好意思拒绝?
她正要伸手接竹篮,竹篮就被慕池拿走。
接过竹篮的一瞬,他微不可查的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