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淡漠道：“许医生，该做的，我们已经做过了。”
“不可能！”许医生的情绪十分激动，但长久以来的职业操守让他几乎养成了在医院不可大声喧哗的本能，气愤的声音压在嗓子里，依旧能听出声嘶力竭的状态，“我当年机缘巧合从他们那儿逃出来，这么多年一直没敢再有动作，就是为了在背后调查，如果维斯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我早就拿着刀枪送他下地狱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你们都还是小年轻，前途无量，不要荒废在这儿，”许医生抹了一把脸，看了看顾晚莞，又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维斯交给我来对付，你们到此，就收手吧。”
“收手是不可能的，”秦瑞冷冷的哼了一声，“许医生，谢刑人还在里面，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不能斩草除根，还有什么意义？”
“斩草除根？你们知不知道……”
顾晚莞豁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动作的突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门，黑白分明的眼睛像一汪深潭，看不见底。
厉霖川握着她的手，安抚性的捏了捏。
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了。
这一扇门挑的是众人的心，门锁拧开的一瞬间，顾晚莞下意识的便屏住了呼吸。
“病人家属……都是是吧？”医生推门而出，看见他们一张张担忧的脸，语气缓和了下来，“手术还算成功，患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顾晚莞膝盖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疲惫，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酸痛感一瞬间蔓延了全身，四肢百骸无一不痛，和总算放下来的心一起叫嚣着表达感受。
还好……
谢刑没有生命危险。
还好……她没有连累其他的人。
厉霖川像是明白她的想法，他坚毅的扶着顾晚莞，手下动作却极其温柔，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病人失血较多，伤口也拖了一段时间，为了避免感染，先在加护病房住几天，等他醒来之后再观察情况。”
“明白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您就和我们说，”秦瑞笑的十分灿烂放松，“只要脱离危险，我们就别无所求了。”
这医生似乎也很少见到他这样的帅哥，看着秦瑞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好心多感慨了一句：“也亏的你们把子弹取出来了，如果真等到了医院再处理，可就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厉霖川低声问。
“其余的倒是没什么，病人如果能醒过来，几乎就不会有危险了，不过平常也要小心一点，在出院之前，一定要避免大幅度运动和情绪激动。”
厉霖川点了点头。
医生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就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顾晚莞按照叮嘱给谢刑转了特别护理病房，站在床边看着面容平淡的谢刑，眼眶红了红。
“没事了，”厉霖川抚了抚她的背，“晚莞，已经过去了，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