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板说话滴水不漏,顾晚莞抿了抿唇,还是接过他手中的房卡,进了里面的屋子。
房间不大,但足够整洁,可能知道有人要来,窗户一直在打开通着风,顾晚莞扫视了一圈,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
床单被罩都散发着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就连窗帘都被洗过,柔软垂顺,顾晚莞却什么都没碰,静静的在小阳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无心睡眠,也不想涉足谢刑的领域,干脆对着月亮发起了呆。
厉霖川始终都没有追上来,即便她和谢刑并没有走出多远的距离,顾晚莞习惯性的想摸摸自己指节的位置,触及温热的皮肤才反应过来,她的戒指还没有被找到。
眼里的光慢慢暗淡下来,她蜷起腿,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谢刑在胡同口抽完了一整支烟,放在裤兜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他站着的位置离小旅店还有一截距离,感觉到震动的第一时间,条件反射往楼上看了一眼,向外走了两步,接起了电话。
“喂?”
“谢刑。”
这声音清雅中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气,谢刑叼着烟嘴磨了磨牙,嗤笑:“厉霖川?”
厉霖川几经周折才弄到了谢刑的号码,也不多言,直接道:“晚莞呢?”
“她啊……”谢刑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是在我旁边。”
话筒收取的声音里还有微弱的风声,厉霖川没理会他的鬼话,沉声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看在你帮她挡的那两枪的份上,想要命的话最好说实话。”
谢刑毫不在意的把烟头捻灭在了墙上:“你敢吗?”
他冷声哼笑,准确的捕捉到了厉霖川的想法:“你没追过来,就是去对付权风衍了吧?”
以那个变态的性格,不可能不派人对他们进行围堵,这么长时间没有人碍事,能让他安全的把顾晚莞带到这里,必然是厉霖川在其中做了什么。
“那又如何?”厉霖川低笑,声音轻蔑而低沉,“你觉得我无法同时对付你们两个?”
“你当然可以,”谢刑眼中的光忽明忽暗,难得没因为厉霖川的狂妄而抓狂,“不过,那得是在顾晚莞看不见的情况下。”
他受了伤,权风衍手中没了筹码,所有的天平都向着厉霖川倾斜,可他依旧如此投鼠忌器,唯一的理由,就是厉霖川并不想把真实的一面展露到顾晚莞面前。
“真不像你啊……”谢刑压着嗓子笑了起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自以为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厉霖川那边传来打火机按下的脆响,他的声音在夜晚的风里,听上去有些遥远,“谢刑,你话太多了。”
谢刑放肆的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能瞒得了多久?”他抬眼扫了眼楼上,看到原本给自己留的那个房间,窗户被人从里面关上,更是愉快的哼了两声,“厉霖川,你猜,顾晚莞要是知道,她满心崇拜的男人,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她会怎么想?”
“她不会有机会接触这些。”
“是吗?”谢刑挑了挑眉,一抹精光从他眼中闪过,“那如果,我已经告诉了她呢?比如,裴馥雅今天为什么会出现,你打了什么样的主意,你准备怎么和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