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风衍眸色微微一沉。
顾晚莞说的不错，不管她用什么样的方式获取消息，只要她没有改变主意，他都没什么资格置喙。
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烦躁。
“你听到了什么？”权风衍把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了下去，沉声问。
现在问这个，显然显得有些急迫，不过顾晚莞并不在意，厉霖川和钟平的对话足够让她重视这件事，如今她只好和权风衍站在一条战线上，才有可能从厉霖川手里抢下这份活。
“钟平，”顾晚莞说出一个名字，“你认识吗？”
“知道，”权风衍淡声道，“声色酒店现在的实际负责人，厉霖川今天去见了他？”
“嗯，”顾晚莞想了想，避重就轻，“我学过一点仿妆的技术，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我，我听到大家叫他钟总。”
“谈不成，”权风衍笃定道，“钟平为人谨慎，这些年来一直在观望，如果他愿意和我们合作，当初我不会找到厉霖川。”
“那如果是厉霖川和他们谈呢？”
顾晚莞问。
她问的平静，并没有刻意抬高厉霖川的意思，权风衍沉吟半晌，凝了凝眸。
“不一定。”
厉霖川和他们不一样，他在京城几乎有说风就是雨的影响力，如果他来谈，钟平和他背后的老板，更容易放下戒备。
“我只听了一部分，”顾晚莞继续说，“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是哑谜，我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有一点我听明白了。”
权风衍抬起了眼。
“威廉家族的生意，并不是完全干净，对不对？”顾晚莞压低了声音，她脸上的妆都被洗干净了，灯光下显得白皙的脸庞艳丽又不失纯粹，“你当初想和厉霖川合作，产品是什么？那些具有成瘾性的……东西？”
“这也是你听到的？”权风衍声音冷了下来。
“不，我猜到了，”顾晚莞手心微微溢出了汗，权风衍的反应印证了她的想法，也让她更透彻的明白了厉霖川现在的处境，“暴利，高危，让他们这样的人都如此谨慎，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
“钟平没有完全答应，”顾晚莞略微一顿，不敢暴露太多情绪，继续说，“你说的不错，他是个谨慎的人，他的合作有前提，维斯没有把这一部分的产业链交给他之前，声色酒店不愿意合作。”
“他在意来源？”
权风衍顿时抓住了重点。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顾晚莞抿了抿嘴角，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再继续下去，她就真的没办法收手了，但是不论如何，厉霖川还在这里，她就要试一试，“如果他们在意的是这个，那合作对象其实无关紧要，如果我们比厉霖川先一步取得了维斯的信任，那就还有胜算！”
她说的是“我们”，排除了厉霖川之外，权风衍心里划过一抹微妙的感觉，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可以帮你，”顾晚莞抬起眼，坚定道，“权风衍，既然这是一块谁都想争夺的肥肉，你敢不敢也争取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