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激将法，敢不敢这样的词语，在任何男人耳朵里都无异于挑衅，权风衍当然也不例外。
“为什么不敢？”他低声反问，黑色的眼罩在夜里显得神秘莫测，“原本，这就是我的。”
虽然没能摸清楚来源和渠道，可代理这件事，一直是他在做，厉霖川横插一脚，他不过是再抢回来罢了。
“那就好，”顾晚莞笑了，她眼波流转，似乎对权风衍的回答极其满意，“那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做吧？威廉家族我不太了解，但是这之外的事情，我觉得我应该能帮得上忙。”
“不急，”权风衍敛眸，顾晚莞的眼睛潋滟又妩媚，波光盈盈的看着他，清风一样吹散了他心底的不快，“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除了你听到的，厉霖川又和你说了什么？”
晚上他接到消息，知道顾晚莞去了声色酒店之后就直奔了过去，是门口一个正在发脾气的女孩告诉了他顾晚莞是混进来的，被钟平看中，又转手和厉霖川换了人。
这距离他上楼敲门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他要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他们重新和好，顾晚莞很有可能摇身一变，成为自己身边最锋利的那把刀。
“他认出了我，”顾晚莞直言不讳，“我想和他聊聊，想带他回京城，但是他不愿意。”
她当初和权风衍合作的目的就是这个，权风衍心知肚明，他担心的不过是顾晚莞临时反水，毕竟利益和爱情，让他选择，摆在第一位的永远都会是权利。
“如果他一切顺利，更不会跟我回去，”顾晚莞继续说，“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成功才行。”
她要带走厉霖川，权风衍要整顿威廉家族，这两条路现在唯一的交叉口，就是摆在眼前的，声色酒店的生意。
“我明白了，”权风衍双腿交叠，沉默了片刻，“先休息吧。”
顾晚莞点了点头，有些迟疑：“你要睡哪？”
不等权风衍回答，她又说道：“你要睡哪都行，我在沙发上睡得也挺好，不用你半夜突发奇想搞绅士风度，再把我搬到床上！”
权风衍：“……你睡床。”
“那行，你老老实实睡沙发，合作的第一步就是信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最好老实一点。”顾晚莞还是有点戒备，不过动作却很利落，去浴室换了衣服冲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权风衍看着她全程把自己当成空气，怡然自得的样子，忍不住蹙了蹙眉。
顾晚莞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但是他知道，她并没有和自己说明全部。
证据就是她的眼神。
厉霖川离开她之后，顾晚莞整个人变成了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今天他拒绝了她，那顾晚莞不应该是现在现在这样，眸光盈盈的状态。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是要再等一等，才能得出结论。
床上的顾晚莞呼吸接近均匀，权风衍在屋内站了一会儿，转身关了灯，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