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伯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动了动，艰难的应了一声“是。”
他从小受到的都是传统而普通的教育，就算知道自己的家族与其他人有些许不同，库伯也没办法用那么无所谓的态度去牵连别人。
更不要说，他对顾晚莞明明……
“去吧，”维斯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再和他废话，“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这些手段，我不勉强。”
家里的孩子那么多，库伯虽然是现在看上去最出众的一个，但将来好好培养，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更合适的人选。
“您放心，”库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捏着照片，垂下了眼睛，“我一定会好好保存。”
书房里的香薰袅袅升起，库伯静等了一会儿，见维斯没有其他的吩咐，安静的退了出去。
他的纠结和挣扎顾晚莞一无所知，她完全按照和厉霖川约好的那样行动，天天除了睡就是吃，偶尔还约着朋友逛逛街去趟美容院，管家虽然不满，但是有维斯的叮嘱在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劳任怨和钟平东奔西走，敲定好细节，回来再和顾晚莞交代。
厉霖川听着吴超的汇报，联想到顾晚莞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故意气人的小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别跟的太紧， ”他低声吩咐，“不管发生了什么，先确保她的安全。”
“二少……”
“我知道，”厉霖川淡淡的打断了他，“回去之后，我给大家赔罪。”
吴超陷入了沉默，好半晌，才沉声应了一声“是”。
留在京城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厉霖川的离开让他们许多人都陷入了迷茫，可既然他说会回去，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厉霖川莞尔，挂断了电话。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他孤军奋战，最不想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可顾晚莞牵扯其中的时候，他不敢再托大。
多一份帮助就是多一份保障。
厉霖川淡淡的闭上了眼。
自顾晚莞离开之后，他干脆把本就不长的休息时间压缩到了极致，身体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即使闭着眼睛，脑海里也依旧在复盘行动。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厉霖川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正准备起身冲杯咖啡提神，余光突然瞥见了楼下一闪一闪的灯光。
那是机车的灯发出的光线，落在玻璃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不易察觉的光晕，厉霖川眯了下眼，等那光线闪了三次之后，眸中冷意才渐渐淡去，站起了身。
“你确定好使？”外面不远处，方灵一脸怀疑的看着秦瑞，“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这已经是你闪灯的第五次了，过一会儿电量都该让你耗没了。”
“我拿我的兄弟情发誓，”秦瑞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他在，他就会顺着这个信号走出来！”
“哦，”方灵一脸麻木，“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男人之间的兄弟情有多脆弱。”
“开玩笑，你怀疑别的也就罢了，不能怀疑我们兄弟之间的默契，一会儿就让你见识一下……”
“秦瑞……”方灵低声打断了他，看向了那个门口。
秦瑞若有所觉，转过了头。
“信号背错了，”厉霖川披着外套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逆光在他身后打出了一圈柔和的暖光，“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