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头皮发麻，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他。
索吻这种事，从前也并不是没有过，可厉霖川向来清雅，即便要做，也是抱着她凑近，等着她主动亲上来，像今天这样挑明了说，还是第一次，顾晚莞根本应付不来。
“你爱说不说……”她耳根红的像是要滴血，下意识咬了咬下唇，“走开，我不想亲你。”
“真的不亲？”厉霖川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黏着，含糊又沙哑，“你不亲我，我不敢说。”
顾晚莞从来不知道他还会这一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误会我和裴馥雅？”厉霖川勾了勾嘴角，笑意没等全浮出来，眉宇间又浮出了几分低落，“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爱你。”
他是天生的演员，不管什么情绪，想露几分就能够露几分，顾晚莞愣了一下，也难免疑惑了起来：“……她，不是你带到那里的？”
厉霖川心道一声果然，鼻尖和顾晚莞碰了碰。
“亲一下，”他低声道，又改了主意，“把之前的话收回去，说你爱我。”
顾晚莞脑中一团浆糊，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晕晕乎乎亲了他一下，立刻追问：“到底怎么回……唔！”
厉霖川得了她一个主动的吻，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但这种浅尝辄止根本不足以让他满足，干脆把主动权夺回来，捏着她后颈步步加深。
“厉霖川！”顾晚莞被他放平在床上，气的直蹬腿，“你走开！你再这样对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厉霖川哼笑一声，把她脚踝捏在手里，轻轻揉了揉。
“别乱踢，踢到了不该踢的地方，可真是会点起来火的。”
“你！”
不要脸！
顾晚莞心里大骂，但看着撑在自己上方，嘴角轻挑的厉霖川的脸，生生一个字都骂不出来，狠狠地磨了磨牙。
“我可以向你保证，”厉霖川握着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了自己胸口，“这里，只有你一个，也只会有你一个，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开始误会，但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说出那样的话，那你冤枉了我。”
他垂眸看着顾晚莞的眼睛，黑眸之中坦坦荡荡，没有半分躲闪：“先回答我，生我气，是这个理由吗？”
顾晚莞收紧了手指。
她心底期盼着厉霖川的解释，也隐隐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误会了什么，但她又控制不住的觉得惶恐，因为她太知道自己，只要厉霖川愿意哄她，说什么大概都是会信的。
理智和感情，从来都不在一条线上，她怕厉霖川骗她，又怕厉霖川不再骗她。
“我……”
“我的错，”厉霖川打断她，他到底舍不得顾晚莞为难，俯身在她微颤的眼皮上落了一个吻，先一步道，“不管是不是这个理由，都不该让你有所怀疑……是我不好，别皱眉。”
“是你说换了人……”顾晚莞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由分说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嘴一撇，一晚上的委屈藏都藏不住，全从眼角倾泻了出来，“为了让裴馥雅安全，所以用我做诱饵，你……是不是还喜欢她？你喜欢她就不要招惹我！我分不清了霖川，你说的话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我真的分不清了……”
厉霖川心里钝钝的疼，他知道从顾晚莞知道当初他们相遇的始末开始，这件事就一直是她心中挥不去的心结，只是没想到，这心结会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我明白了，”他低声道，手臂用力，把顾晚莞抱进了怀里，“别哭了晚莞，我带你重新了解我一次，我们把这根刺拔了……自此之后，爱与不爱都不强求，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