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哑然，水亮亮的眸子眨了眨，颓丧的低下了头。
她觉得自己从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是暗示了一番，但只有那么一句，谁知道厉霖川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厉霖川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长眉不浓不淡，斜斜向上，给原本英俊的眉目添了几番英气，可现在却慢慢拢在了一起，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无能为力。
顾晚莞的心揪了一下。
“霖川……”
“我以为我把利害关系和你说的很清楚，”厉霖川额头抵上了她的，声音低沉，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甚至带了几分无奈的宠溺，“可是晩莞，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顾晚莞下意识想去抚平他的眉心：“我……”
“库伯喜欢你，”厉霖川抬眼，低声问，“所以他暂时没有伤害你，如果换了另外的其他人，晩莞，你要怎么办？”
“不是的！”顾晚莞猜到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我没有去刻意见他，是去超市买材料的时候恰好……不对，不算恰好，他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我们的位置，然后一直等在那里……”
厉霖川了然，面色不动，继续追问：“和谁一起去的？”
“谭乐，”顾晚莞据实回答，“我想去卫生间，所以让他在门口等我，结果库伯躲在里面……”
这下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顾晚莞也用不着隐瞒什么了，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不过你之前说会想办法赶走他，所以……”
“这么说，”厉霖川捏了捏她的耳垂，“你希望他留在这里？”
虽然顾晚莞希望的结果就是如此，但这样的话从厉霖川口中说出来就变了一个味道，顾晚莞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现什么差错，赶紧摇头，力求用最没有歧义的方式回答。
“我是觉得以威廉家现在的情况，夏钧可能并不是他们的助力，维斯那个人睚眦必报，现在很有可能在计划如果报复，所以与其赶走他，倒不如留着他，如果库伯真的想通了，很有可能对我们有帮助……”
“嗯，”厉霖川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我不想见到他。”
顾晚莞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过来。
不知不觉，她的思维模式已经向当初的厉霖川靠拢，三年的分别时光被迫的锻炼了她解决问题的能力，遇到事情之后，第一时间考虑的是可行性和合理性，反倒忘了自己面前的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有普通人会有的感情。
是厉霖川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现在以己度人，忘记了回馈。
“那……是我不对……”顾晚莞脸蛋有些泛红，声音虽小，语气倒是坚定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就随你做，我……原本就是不舍得你太劳累了，才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的，别……别不高兴。”
厉霖川眼神动了动。
“是我不好，”顾晚莞开了头，之前养成的习惯重新回归，伸手抱住了他的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霖川，我爱你，你别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