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在疯狂扑腾的大白鹅，突然被提住了脖子，哑口无声的闭住了嘴。
厉霖川只开了一盏灯，会议室里并不算明亮，幽暗的光线从自己身后传过来落在他眼睛里，变成了细碎的光。
顾晚莞心底塌陷了一块，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
“道什么歉，”厉霖川不以为意，他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捧着她的小脸抬了抬，和自己平视，认真道，“有没有危险？”
“没有，”顾晚莞乖巧的回答，“别担心，不是夏钧。”
如果是夏钧的话，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厉霖川的。
“既然如此，就应该是库伯了，”厉霖川声音微冷，虽然不易察觉，但动作还是轻柔的，“他说了什么？”
这男人太过聪明敏锐，顾晚莞已经答应了库伯不说，但现在他自己猜出来了，那……她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霖川，”顾晚莞轻声道，“你别生气，我觉得，库伯可能没有恶意……”
厉霖川轻轻挑了挑眉。
顾晚莞生怕他误会，一只手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袖口：“我……在超市遇到了他，他只是提醒我们夏钧很可怕，劝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回京城去。”
厉霖川的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沉吟片刻，缓缓问道：“仅此而已。”
顾晚莞点了点头。
维斯会把库伯派过来这件事他并不意外，权风衍一死，那里就能了一团乱麻，内乱是最严重的威胁，说什么维斯也不会再把权利交到权家人手里，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能顶上这个大梁的人，就只剩下了库伯一个。
但库伯的态度……确实很耐人寻味。
“霖川？”顾晚莞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你说呢？”厉霖川把问题抛还给了她，“晩莞，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顾晚莞一下紧张了起来，她当年最怕的就是厉霖川这样喜怒不辨的语气，现在乍一下再次听到，心脏比脑子的反应还快一步，咚咚咚的打起鼓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晚莞咬了咬嘴唇，“也不喜欢库伯……”
厉霖川眸色疏冷，等着她的后半句。
“是他说，他有暂时不能回去的理由，所以拜托我不要对你说……而且现在维斯被夏钧打断了腿，行动不方便，整个威廉家岌岌可危，库伯作为接班人，我想如果利用得当的话，也许很有可能变成我们的助力之一……”
顾晚莞低声解释，轻柔的声音虽然听上去焦急了一些，但是条理还是依旧清晰。
厉霖川从她的解释中大概明白了始末，不过他有心吓一吓顾晚莞，免得她继续胡来，所以面上并没有展露出分毫，反而因为沉默，英俊的面容变得有一丝冷酷。
“……是真的，”顾晚莞怕他不信，“只说了这些，没有说别的。”
“既然如此，”厉霖川俯了俯身，高大的身影完全把她笼罩在自己阴影之下，“胖子他们和夏钧有联系，也是他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