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没什么难度，只需要细心和耐性，恰好顾晚莞最不缺的就是这一点，所以在徐破浪简单介绍了一遍之后，便轻易的上了手。
文件疏于整理，既多且杂，顾晚莞光是核对日期，就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更不要说其他，一天下来，最大的感慨就是徐破浪他们的工作不易。
“辛苦了，”徐破浪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咖啡，“时间紧任务重，我找了两个信得过人一起帮忙，这件事不方便到处和人说，只能再麻烦你们。”
“没关系……”顾晚莞揉了揉眼睛，低笑道，“就当加班了。”
郑老那边多拖延一分钟，就是给对方多制造一份儿机会，顾晚莞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打起精神继续往下看。
库伯他们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这些卷宗里面并没有威廉家族的影子，但看着看着，顾晚莞突然察觉到了一些之前忽略的细节。
比如她现在手上的这个，虽然已经归案，把相关的交易双方都逮了个正着，但是这批货的货源是从哪来的，依旧是个谜团。
顾晚莞放下手里的文件，回忆了一下相关时间，不知不觉把权风衍的脸安了上去。
如果他们的思路重新整理一下，不是从这里如山的资料里搜索，而是换一个角度，把权风衍的行程也算进来呢？
顾晚莞下意识看了厉霖川一眼。
她的视线存在感并不强，可厉霖川还是若有所觉，轻描淡写的抬起了眼。
“怎么？”
顾晚莞愣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
厉霖川眸色微变，不动声色的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朝她走了过来。
两人的位置离得不远，以厉霖川的长腿，不过两步就走到了她身边，顾晚莞莫名其妙感到了一阵心虚，忍不住抬了抬眼睛。
“那个……”
“徐队，借个休息室。”厉霖川淡淡的对徐破浪道。
“我这儿不是你的总裁办公室，没有那种东西，”徐破浪一挥手，“那边那个会议室可以用，隔音。”
厉霖川点了点头，抬手揉了把顾晚莞的头发：“过来，我有话问你。”
“……怎么了？”顾晚莞对上他的眼神，更加心虚了，干巴巴的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先表达，“我没什么事。”
厉霖川轻笑了一声，对她的欲盖弥彰摇了摇头：“知道你没有，是我有，跟我过来，嗯？”
顾晚莞干笑了两声，只能跟着他走了进去。
她心底向来藏不住事，尤其是现在这样内心并不想瞒着自己的时候，厉霖川几乎用不着细想，就能从她的反应猜个八九不离十，偏偏这女人还以为隐藏的很好，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以为别人都毫不知情。
“要说什么？”会议室的门关上，顾晚莞看了眼外面正在排查的徐破浪和周成，放轻了声音，“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吧？你看他们好像很忙的样子，要不……”
“行了，”厉霖川把人轻轻松松的往起一提，放到了会议桌上，“说吧，碰到了谁？夏钧还是库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