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在他们正要去医院,我们跟着呢。”
“好好盯着,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他顿了顿,“还是小心一点,别让她发现你们。”
“好的先生。”
到了医院以后,宁溪跟护士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让她带着霍雨辰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白晶晶说,“你也查一查吧,刚刚摔下来的时候,你一直护着孩子,我看你肯定伤得比他重。”
宁溪摇了摇头,“我没事,顶多能有几块淤青,回家自己擦擦药就好了。”
护士带着霍雨辰进了诊室,宁溪和白晶晶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白晶晶看着宁溪轮廓清晰的侧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居然真的是你啊,你变化好大......”
宁溪淡然一笑,说,“其实也没怎么变,只不过是瘦下来了,所以不会被人联想到我以前是那样的身材。”
“真的,虽然你以前胖胖的也很可爱,但是瘦下来以后真的不一样,我以前就说你是个大美人嘛,你偏不信,总是没自信......”
宁溪想到以前的时光,有些感动,也有些伤感,“那个时候也就只有你会觉得我好看。”
“那是他们没有眼光!”白晶晶还是鄙夷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催着宁溪问,“你快跟我说说,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会儿你结婚我出国,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后来听说你出事了,我整个人都懵了!”
宁溪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用讲故事的口吻将这些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跟白晶晶娓娓道来。
白晶晶听了以后,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时心里的感受,这些只会在狗血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居然切切实实的发生在她的好友身上?!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也就是说,那个小孩确实是你的儿子,但是你现在却不能跟他相认,只能以佣人的身份生活在他的身边,和霍秦年那个狗东西斗智斗勇,直到你可以把儿子从他身边带走?”
“嗯,你一定要替我保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尤其是霍秦年,要是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会杜绝我和雨辰的接触,可能这辈子,我们母子都没有办法再相见了。”
“你放心,我肯定保守住这个秘密,而且我一定会帮你的!”白晶晶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当年我不在你身边,才让你受了那群坏蛋的欺负,现在有我在你身边,谁要是再敢欺负你,我给不了他好果子吃!”
她说,“尤其是儿子的问题,你儿子就是我儿子,那个狗东西有什么资格跟你抢?!”
白晶晶向来口才很好,这一点从刚刚他与那个莫少聊天的过程中就可窥一斑,宁溪听着她变着法的骂霍秦年,也被她逗笑了,心里暖暖的。
两个小时后,CT的结果也出来了,给医生看过以后,确定霍雨辰只是有一点点皮外伤,没有骨折也没有伤到头部,宁溪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白晶晶把他们两个送到家门口,不太放心的再次问宁溪,“确定不用我陪你一起进去吗?霍秦年看到孩子身上有伤,肯定会问吧,要是他为难你怎么办?”
宁溪说,“没关系,我会解决的,他那么多疑,要是看到我跟你在一起肯定会有所怀疑的。”
她都这么说了,白晶晶也只能同意,“那好吧,你随身带着手机,要是他做了过分的事情,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我肯定第一时间过来救你。”
“嗯,”宁溪感动的抱着她说,“谢谢你晶晶。”
“哎,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啊,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今天这一幕虽说是有惊无险,但是宁溪也吓得不轻,更别提霍雨辰一个小孩子了。
宁溪能够感受到他情绪的紧张,心里更加愧疚。
她把霍雨辰送回房间,陪他洗漱,直到霍雨辰进入熟睡,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她才拖着如同被车轮碾过的身体回了房间。
她脱下衣服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满身的血痕和淤青,自己都吓了一跳。
宁溪咬着牙冲了个澡,让温热的水流舒缓一下身上的疼痛,然后拿过药箱给自己上药。
上完药,她又疼出了一身的汗,但她已经懒得再折腾了,正要上床休息,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宁溪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从药箱里找出一副膏药,掀起衣摆,对着镜子找着合适的位置。
还没等她把膏药贴上,房门突然打开了。
霍秦年站在门口,看到她的动作先是一怔,随后目光便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半截腰上。
她白皙细腰上的红色刺青太过明显,就如同落在雪地上的一点朱砂,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又莫名的萦绕在霍秦年的心头。
他忍不住要凑近看,但宁溪很快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腰上的疼痛,赶紧把衣服放了下来,切断了霍秦年的视线。
她有些恼然的说,“你怎么不敲门?”
纹身被挡住,霍秦年的思绪也断了,他皱起了眉头,面对宁溪的质问,语气不悦的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敲门?”
宁溪一噎,“这里是你家没错,但是现在是我在这里住,男女有别,你要进我的房间,敲门是最基本的礼仪吧?”
霍秦年冷声说道,“礼貌?你害我儿子受了伤,没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也不跟我道歉,现在还在这理直气壮的跟我讲礼貌?”
宁溪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背着罪名,她的火气瞬间就灭了下去,低声对霍秦年诚恳的说,“对不起先生,今天确实是遇到了意外,也是我的失误,没有照顾好小少爷......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带小少爷去医院仔细的检查过了,医生说......”
“诊断结果我已经看过了,不用你说,”他上前几步,看着宁溪懊恼自责的样子,说,“第一次带他出门就发生这样的情况,未免太过凑巧了,这该不会是你故意安排的苦肉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