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晚上九点的时候顾渊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拖着疲惫的身躯钻进车里。
夜幕早已降临，城市的霓虹灯肆意闪烁，交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本驾车行驶在归家的路上，可在一个路口，拥堵的车流让他不得不停下。
顾渊抬眼望去，街道两旁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五彩的气球随风摇曳，街边的小吃摊冒着腾腾热气，行人的欢声笑语不断钻进他的耳朵里。
顾渊的心被这热闹的景象触动，鬼使神差地将车停到了附近的停车场，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或许只是单纯地想逛逛。
热闹的商业街，人潮涌动，顾渊被节日的喧嚣裹挟其中。
街边的店铺张灯结彩，五彩的气球随风摇曳，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香甜。
顾渊不由自主地糖炒栗子的摊位下停下了脚步。
摊位边围了一圈人，他没有要买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顾渊并不爱吃甜食，也不怎么过节日，以前家里最喜欢过节日的人就是顾景轩。
要是按以前，他一定吵着嚷着要他陪他出来玩，可是现在嘛。
顾渊摇了摇头，该放下的人只有他自己。
“顾先生？”
听见有人叫他，顾渊不自觉地回过头来，是肖云天。
他看着她，“你好，肖总。”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就随便逛逛，散散心。你呢？肖总。”顾渊看着她脸上扯出一抹礼貌的笑。
肖云天耸耸肩，无奈地说：“被放鸽子了，本来说好的约会，结果人没来。”
当然，这是她随口编的谎话，这上层圈子里谁不想和她肖云天约会？
又怎么会有人傻到要放她的鸽子？
她这么说不过只是想找个能宽慰到顾渊的理由而已。
“既然碰上了，要不一起走走？”
顾渊抬头看着肖云天他刚想开口回应，脸上的表情就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
他的目光越过肖云天，定在了不远处的人群中。
肖云天自然也注意到了顾渊的表情，她侧过身去随着顾渊的目光看了过去。
就看见了慕雪瑶和沈景睿，他们站在人群里，慕雪瑶手上还牵着一个她没见过的小孩，那场面其乐融融极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
这是肖云天的第一反应。
慕雪瑶什么时候连孩子都有了？
这是肖云天的第二反应。
不可能，这沈景睿才跟慕雪瑶在一起多久？这孩子看起来都好几岁了。
慕雪瑶作为圈子里的热门人物自然有不少人关心她的婚姻状况，可之前除了有谣言传慕雪瑶已经结婚了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至于慕雪瑶已经结婚的谣言就在她默认沈景睿是她的男朋友后就被打破了。
也就是说慕雪瑶不可能结婚也不可能会有个小孩。
但是为什么顾渊的反应会这么奇怪呢？
他跟李正颜讨厌慕雪瑶已经讨厌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以至于这么讨厌慕雪瑶？
肖云天想不明白，也就暂时先将满心的疑问先放下了。
这个时候，慕雪瑶她们的踪影也在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肖云天对着顾渊又问了一遍，“顾先生方便一起逛逛吗？”
顾渊这才反应过来，对着肖云天报以一笑，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可以。”
肖云天得到了顾渊的回答没再说什么，她走上前去，在糖炒栗子的摊位前停下买了一包炒熟的栗子回过头来递给了顾渊，“拿着。”
顾渊莫名被塞了这么一包栗子有点不知所措，他抬头疑惑地看着肖云天，“肖总这是什么意思？”
肖云天对他报以一笑，“顾先生不用客气。”
顾渊这才明白肖云天看他站在糖炒栗子摊位前一直没走就以为是他想吃。
顾渊回了肖云天一个微笑，他将那包栗子放进了衣服口袋里，毕竟是别人的好意，他不好拒绝。
顾渊和肖云天被人群裹挟着，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街边的霓虹闪烁，喧嚣声此起彼伏，可顾渊却没什么反应。
肖云天在他身边走着，时不时跟顾渊聊上两句，他也只是应付地回应。
就在气氛逐渐落到尴尬局面的时候不知谁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烟花！”
他俩下意识仰头，蹦蹦几声巨响过后，刹那间，夜空被点燃，五彩烟花层层绽放，似梦如似幻。人群爆发出欢呼，孩子们兴奋蹦跳。
好亮。
顾渊在心里感慨到。
他仰着头看向空中绚丽夺目的烟花，一时间被震撼地挪不开眼。
肖云天不一会儿就回过了神来，她正想说些什么转过头看了顾渊一眼又将话头咽下了。
以往的顾渊在肖云天为数不多的印象里，不是礼貌性地微笑，笑容恰到好处却带着几分疏离，就是神色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可此刻，烟花的光芒跳跃在他脸上，肖云天侧目偷偷看他，发现顾渊的脸上满是惊叹与沉醉。
他微微仰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眸里倒映着绚烂烟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一种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欣喜。
这还是肖云天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不一般的表情，没有了往日的客套与伪装，仿佛整个人都被这场烟花唤醒，流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这一瞬间，肖云天才突然觉得，眼前的顾渊不在高高在上，他成了一个人。
“顾先生，也喜欢烟花吗？”看着顾渊愣神的表情她不禁问了一句。
顾渊这才转过头看向了肖云天，烟花绽放在空中照亮了顾渊的面容，他站在人群中看着肖云天，“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
听见这话肖云天笑了笑，没再继续问，她只是说，“那么顾先生会许什么愿？”
顾渊对她笑了笑，“我从不许愿。”
这时，周边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许是有更多人发现这里是个看烟花秀的好地方。
顾渊和肖云天之间的距离在人潮的拥挤之下越来越近。
沈景睿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这边，慕雪瑶拉着顾景轩看顾着他避免他在人群里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