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雪瑶第二次赢，李正颜却看不明白了。
他知道顾渊一定让了她，但顾渊手法高明他没看出来。
“特别是第二局，师哥，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让’棋的？”
李正颜在顾渊耳边小声问了句。
顾渊拿起一杯香槟，仰头一饮而尽，略微带着苦涩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
随后，他将空杯子放在了餐桌上，杯子轻撞到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
李正颜望着他，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师哥？”
顾渊低垂着眼，脸上带着苦笑，“是我输了。”
李正颜看到顾渊的表情，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师哥，你。”
顾渊没回话，他坐到了角落里的石凳子上，一声不吭。
他又想起了最后那步棋，李正颜问他为什么会输？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弃了最后那步棋。
但他就是输了，这无可厚非。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这不是小渊和正眼吗？”
听见声音顾渊和李正颜同时转头，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朝他们走来。
李正颜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立哥？你怎么在这儿？”来人正是他们老师的弟弟周立。
周立脖子上围着一块香槟色丝巾脸上带着个顶大的墨镜，笑着走近，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来看看画展，没想到能碰到你们。怎么，看你们俩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李正颜听见他问起，随口打起了哈哈，“这不公司前几天忙，一直加班我两都没睡好，再加上又来参加画展，就有点疲惫。”
李正颜都这么说了周立也就没在过问，他感叹到：“没想到一转眼你们这两孩子都这么大了，时光飞逝啊。”
“立哥你走的时候我们也都二十几岁了，来来回回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李正颜挠着头回到。
周立看了他一眼，“就你小子嘴贫，感叹一下嘛，这来来回回虽然你们一只是成年小伙，这也都快五年没见面了吗不是。”
“这倒也是。”李正颜想了想挠了挠头才接了这句话。
周立是国内知名的小说家，他开朗有性格，时常到处旅游，顾渊和慕雪瑶结婚时他去周游世界了。
从那时起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面了，更别提周立有了孩子之后了。
会在画展遇见他还是挺出乎李正颜和顾渊的意料之外的。
李正颜滔滔不绝，和周立聊得热火朝天，各种艺术圈的趣事、八卦从他口中不断涌出。
顾渊则抱着胳膊，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香槟杯，目光时不时飘向别处，只在对方刻意询问时，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回应。
聊了一会儿，周立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向不远处。
只见刘老正坐在棋盘前，对面的女人专注地盯着棋局，修长的手指捏着棋子，迟迟未落。
周立微微眯起眼，不禁脱口而出：“那人长得可真像慕雪瑶啊。”
李正颜看了一眼，马上应道：“立哥，那就是慕雪瑶。”
周立听见这话眼里满是好奇，目光转向顾渊，问道：“怎么没见你和她在一起呢？”
周立不常在国内因此也不知道顾渊现在和慕雪瑶的关系，要让他跟他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他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立哥，你认识慕雪瑶？”顾渊没有回答周立的问题，他岔开了话题。
“我不仅认识她，我还见过她好几次呢。”周立对顾渊挑了挑眉，“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她也不过还是个小孩。”
“说起来，她还差点成为你的师姐呢。”周立看着顾渊疑惑的表情略有些惊讶。
“你们不知道？”
李正颜瘪瘪嘴，这，老头子又没提过，谁能知道这事啊。
“那当时为什么老师没收她为徒啊？按照慕雪瑶的能力老师不应该会拒绝啊？”
周立摆了摆手，“这事太久远了，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是她主动拒绝的。”
主动拒绝？
“这么好的机会慕雪瑶为什么要拒绝？”李正颜又问道。
周立笑了笑无奈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又聊了几句，周立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跟电话那头的人聊了几句就挂断了。
“本来还想着晚上和你两一起吃个饭呢，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他说完抱了抱顾渊和李正颜。
“我还有事要忙，要先走一步了。”
“正巧，我们也打算走了，立哥，我们一起出去吧，这样我两也好送送你。”
李正颜接话道。
周立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李正颜和顾渊跟着周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正巧迎面碰上了慕雪瑶几人，此刻她下完了棋应该是想去那边坐着歇会。
慕雪瑶看了顾渊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沈景睿跟在她身后，肖云天和邓傲君站在一起正在聊什么，薛希芸不知道在跟赵青因说什么有说有笑的，几个人里只有慕优夏看见他对他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顾渊和李正颜送周立上车后也没再回公司，他们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一早顾渊就到了工位上坐着。
项目快要落实了，这是阶段性的胜利，但也意味着接踵而至的事务会像潮水般涌来。
作为项目核心成员，顾渊每天都要在各种文件和会议中穿梭，这样连轴的日子忙着他是晕头转向。
这天，得知当天最后一份报告修改完成后顾渊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他终于能够喘口气了。
这时，陈秋杰突然喊了他一声，他吓得连忙坐起身来，“怎么了？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放心吧，顾哥，文件没问题。”陈秋杰笑嘻嘻地回复到。
“那你是找我有事吗？”顾渊疑惑道。
陈秋杰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挠着头笑了一声，“没什么事，给！”陈秋杰说完往顾渊手里塞了块糖瓜。
顾渊看着手里的糖瓜，才猛然想起今天是什么节日。
这么快就到小年了吗？
他呼出口浊气，将手里的糖瓜放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