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蓝佳妮身边走过,之后又停下脚步,回头对她说:“放下吧,放下了你就能快乐的活下去了。”
“白芷,你从前说的,他之所以躲着我,是因为他在乎我,他喜欢我,到底是不是真话?”
我沉默,那些话只不过当时我是为了逃生,随便胡扯的,想不到她真的相信了。
“男人的心,连当局者都难以揣摩,何况我这个旁观者。”我淡淡一笑。
“所以你都是骗我吗?”蓝佳妮恨恨盯着我。
“也不是吧,他的确和我说过不想伤害你,但时过境迁,他后来什么心境我就不知道了,现在他人都没了,弄清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或许我说这个人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狠狠的懊恼一番,反而更容易放下。”我很认真的说。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蓝佳妮情绪很崩溃的样子。
我无奈地说:“每次我来这边办事,都是你在围追截堵我,我又没有去找过你。”
“你走吧,快走吧!”
“去找个男朋友吧,再生个孩子,然后你就会发现,从前走不出的困境,后来都不算什么了。”
蓝佳妮怔怔看着我,眼睛忽然红了,眼泪倏然而落。
我叹了口气,快步离开。希望她能够想明白,重新去开始她的生活,不要再困扰自己,也不要再来困扰我。
我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李涵来接机了,他脸色很黑沉,接过我的行李箱后,一言不发走在我前面,还走得飞快。
我也不好和他解释什么,便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也没敢问女儿的情况。
上车之后,他还是不说话,好像已经打定主意不理睬我。
我咳嗽一声,先打破沉默:“你别这样嘛,冷暴力让人受不了呀。”
“不敢,白老板。”他带着明显的讽刺。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离婚的话,你说孩子会不会判给我?”他忽然说。
我吓了一跳,惊愕的问:“你在说什么?”
“我觉得你不配拥有这个孩子。我想解除我们的雇佣关系,然后把孩子带在我的身边,这样你不管是去忙事业还是去找你的前夫,孩子都不会拖累你了。”
他应该是在说气话吧,等他气消之后,应该不会把这些话当真。
“李涵,有些事情我没法跟你解释,我只想和你说,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了!”
他没说话,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继续说:“没有谁比我更配拥有这个孩子,也没有谁会理解,我为这个孩子所做的付出,她是我的生命,谁也别想从我身上夺走她。”
李涵“哼”了一声:“听起来你还真的是在乎孩子呢。”
“我怎么不在乎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是,回来了。你出去几天,我今天给她称了一下,还好,只瘦了两公斤。”
我没说话,只想快点进家门,把女儿抱在怀里,和她说声对不起。
终于到家了,我从车里下来,快步进屋。
阿姨在客厅等我,她做了个嘘声,悄声告诉我,宝贝已经睡着了。
“我先去洗洗。”我赶紧上楼,先去洗掉一身的风尘。
换上干净的睡衣后,我才去女儿的房间。小东西的脸真的清减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今天闹了一天,给她喂牛奶,她可能不耐受,吃了就吐,后来我给她煮了一点点米糊,勉强吃了一点。”阿姨小声和我说。
“是不是感冒了?”我用手去探她的额头。
小家伙惊醒了,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我,随后便委屈地撇嘴,大哭起来。
“乖乖,妈咪回来了!”我赶忙把她抱起来。
李涵在一旁站着,睇我一眼后,转身出去了。
阿姨也出去了,她把门虚掩上。女儿趴在我肩膀上,越哭越起劲,那可怜劲儿,把我的眼泪都哭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妈咪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不然不会这么多天不回家,丢下我乖宝这么多天不管……”
我抱着她坐下,想给她喂奶,结果很尴尬,奶退了,没有吃了……
月夕吃不到奶,又大哭起来,还发脾气,两脚乱蹬。
“宝贝,对不起,对不起,咱们只能断奶了……”
我也是头大了,不过想想小孩终究得断奶,也许适应几天就好了。只是她才半岁,也确实是委屈她了。
“白芷,能进来吗?”李涵在外面敲门。
“进来吧。”我低声。他进来肯定会数落我,我也只能乖乖听着他数落了。
李涵推门进来,郁闷地盯了我一眼,从我怀里抱过孩子。
月夕这个家伙,似乎和他更亲,他一抱着,哄了一会,她便伏在他肩头,抽抽搭搭的,不再大哭了。
“这几天你都用了吸奶器吗?”
“用了的。”
“那应该还可以回奶,你给月嫂电话,让她过来按摩一下。”
“好。”
我赶忙拿起手机,给月嫂打电话。可是月嫂今天休息,她现在去了老家,过来不了了。
这么晚了,去找催乳师也不好找了,但是今晚再不想想办法,明天恐怕越发难回了。
阿姨也进来了,她一边冲奶粉一边唠叨:“可能刚刚吃不习惯,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我也希望如此,等阿姨冲好奶粉后,拿着奶瓶去喂孩子,结果她尝了一口后,便全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又哭了。
“不爱这个味,唉!”阿姨着急说,“我再去弄点米糊。”
但是米糊她也不吃,折腾了半天,她什么都给吐出来了,还越哭越凶。
“你也是惯着了,肚子饿了,不是什么都得吃吗?”我忍不住拍拍她屁股。
李涵说:“我给你疏通一下吧,你回房去躺着。”
他把孩子交给阿姨,拽着我的手回房,把门锁上。
“疏通?”我有点尴尬。
“我是医生,请你别多想。”他面无表情。
我好像多想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但如此肌肤相碰,还是难以克服心理上的抵触。
他进书房,一会穿上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出来了,冷冷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不要亵渎医生的职业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