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诚只觉得时辞渊的眸光如同风刀霜剑落在自己的身上,凌厉的要将他千刀万剐,汪建诚立刻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往后缩了缩:“……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方才的一切冰冷都仿佛只是汪建诚的错觉,时辞渊平静的收回了眸光,看向宋迟声:“听说今天是你生日?”
宋迟声点头:“对啊,姐夫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宋迟声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没想到时辞渊还真的准备了,对桑榆微微抬了下下巴,桑榆就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送上了。
宋迟声好奇的拆开,就见里面放着一把钥匙和房产证,他看清楚了之后,都惊呆了:“这……这是桂明公寓的江景房!”
“是的。”桑榆微笑道:“大概有两百多平方米,不大,胜在景色出众,希望小少爷不要嫌弃。”
宋迟声:“……”我他妈捧着这钥匙只觉得烫手,哪里敢嫌弃啊!
而宋采薇和汪建诚都听傻了。
但凡是燕城人,谁会没有听说过桂明公寓?这公寓就修建在观澜江边,风景独好,典型的贵族公寓,桂明公寓的房价早在前两年就被炒上了天,似乎已经到了一百多万一平方米的天价……
这房子两百多平方米,可就是两千多万啊!
时辞渊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送人了?
宋采薇咬了咬嘴唇。
要是当初去时家的是自己,别说是桂明公寓的一套房,就是整个时家……将来都会是她的!
都是因为宋汀晚!要不是她——
宋迟声人傻心大,并没有意识到宋采薇和王建成的心理活动,他捧着手里的钥匙,眨了眨眼睛:“真……真送给我吗?”
桑榆笑:“房产证上不都是你的名字了么?”
宋迟声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见之前还面无表情的宋汀晚勃然大怒:“你竟然送他这么贵重的房子?!”
你他妈送宋迟声一千多万的房子,却从我这里坑走了一百万?!
好你个狗男人!
时辞渊眉头动了动,觉得要是再不安抚一样,宋汀晚可能会当场家暴他,是以他低声道:“是老夫人的意思。”
宋汀晚撸袖子的动作一顿:“老夫人?”
时辞渊低声道:“她知道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特意让我送的。这是时家的东西。”
言下之意,这不是我的,我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旁边的桑榆:“……?”
这明明就是三爷自己的产业啊?整个桂明公寓都是三爷的,不就是一套房么,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宋汀晚被顺毛了,抱着胳膊酸唧唧的对宋迟声道:“既然已经送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
宋迟声宝贝的抱着那个盒子:“这个你不没收?”
宋汀晚冷笑:“我在你眼里就是连你生日礼物都要没收的王八蛋?”
“……”宋迟声用表情告诉宋汀晚,是的,你就是。
宋汀晚:“……”
时辞渊淡淡道:“既然生日已经过完了,就回去吧。”
宋汀晚道:“我不是给你发微信了么?我在这住一晚上。”
时辞渊垂眸看着她:“我看见了。”
宋汀晚疑惑:“那你还来干什么?”
时辞渊捏住她的下巴:“要是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应对?”
宋汀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汪建诚,不由得失笑:“我现在不跟他计较,只是因为时候未到罢了。”
她声音压低,像是情人之间耳鬓厮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睚眦必报。”
“是么。”时辞渊道:“只要不是只会窝里横就好。”
宋汀晚啧了一声。
宋迟声得了姐夫的好处,赶紧就把姐姐卖了:“姐夫,既然你都已经来接宋汀晚了,你们就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哦。”
宋汀晚回头看着他:“宋迟声,你永远的失去我了。”
宋迟声美滋滋的抱着盒子,道:“没关系,我有我姐夫就行了。”
宋汀晚:“……”妈的,你姐姐都没了,哪儿来的姐夫。
时辞渊都亲自来接人了,宋采薇也不敢阻拦,只好送到了门口。
汪建诚眼巴巴的看着宋汀晚的背影,问宋采薇:“那个男人是谁啊?”
宋采薇看了宋迟声一眼,压低声音道:“时家大少爷,时辞渊。”
“!”汪建诚惊讶道:“不是说他是个疯子吗?!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宋采薇心里烦乱的很,道:“这我怎么知道……听说是一阵好一阵不好的。本以为宋汀晚去了时家必死无疑,没成想她还挺得时辞渊的宠爱……”
汪建诚笑眯眯道:“你别想太多,时家大少是什么样的人?要是他不疯,那么多的女人,他只是对宋汀晚一时新鲜而已,要是他疯,宋汀晚可就没那么好运气,每次都全须全尾的了。”
听汪建诚这么一说,宋采薇也觉得有道理,宋汀晚现在看着这么风光,还不知道时辞渊发疯的时候她吃了多少苦呢,是以心里舒服多了:“天色不早了,舅舅今天就住这里吧?”
汪建诚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本来就是赶时间来……来给小声过生日的,我这就先回去了。”
宋采薇撇嘴。
为了给宋迟声过生日?分明是来看宋汀晚的吧!
宋汀晚果然是只狐狸精,连自己的舅舅都不放过。
……
车上。
宋汀晚疑惑的问:“停这里干什么?不是要回去?”
时辞渊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敲了敲,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桑榆就敲了敲车窗,道:“爷,人带来了。”
时辞渊看了宋汀晚一眼,道:“下车吧。”
宋汀晚疑惑的跟着时辞渊下了车。
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拐角路口,此时是夜里十一点,更是没什么人了。
晚上风大,宋汀晚刚下车就被吹起了一头银发,哆嗦了一下。
时辞渊道:“就你这身体素质,吃饭还敢挑食。”
嘴上这么说,还是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了,给宋汀晚披上了。
风衣上还带着时辞渊的体温和味道。清清淡淡,让人心安的白檀香味道。
宋汀晚有些疑惑,他带自己到这里来,究竟要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