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晚道:“就那个丑八怪能伤到我?”
确认宋汀晚没有受伤,安零笙才客客气气的对时辞渊道:“多谢时三爷仗义相助了。”
又对宋汀晚道:“晚晚,还不谢谢时三爷?”
宋汀晚淡然的道:“多谢。”
时辞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宋汀晚。
安零笙觉得这人可能是想吃回头草,赶紧将自己的宝贝妹妹一搂,道:“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继续玩儿吧!”
说着就带着宋汀晚走了。
慕承望啧啧感叹:“看看我们可怜的三哥……”
明墟道:“你要是再说下去,待会儿我就要看看可怜的你了。”
慕承望:“……”
……
这一个小插曲到底没能影响什么,夜里十点的时候安零笙才带着宋汀晚离开,问道:“回我那儿还是去老宅啊?”
宋汀晚看了眼外面沉沉的夜色,而后道:“有人来接我了。”
“谁啊?”安零笙看了眼停在路边打着灯的黑色轿车。
宋汀晚道:“朋友。二哥你先走吧。”
“那你自己小心。”安零笙没有干涉妹妹交朋友的兴趣爱好,只是道:“回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宋汀晚说好。
等安零笙走了,宋汀晚才走向那辆黑色的车子,高大的男人给她拉开了后座的门,宋汀晚立刻撞进一双仿佛盛着星辰的眸子。
她顿了顿进,而后道:“老师。”
徐漫舒轻轻点头,道:“上来吧。”
宋汀晚在他旁边坐下,前面阿葵发动车子,宋汀晚道:“我听云倦说,老师最近腿不太舒服。”
“嗯。”徐漫舒道:“旧疾复发而已,最近出门需要坐轮椅。”
宋汀晚抿了抿唇,道:“我不是让云倦来接我吗?”
“云倦有事。”徐漫舒温声道:“F国那边出了点问题,他去处理了。”
宋汀晚一愣,道:“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徐漫舒轻描淡写:“不用担心。”
宋汀晚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反倒是徐漫舒问道:“night,还在恨我吗?”
“我不恨您。”宋汀晚看着车窗外,嗓音跟夜风一样平静:“是我妄想了,我和他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只是一场命运的戏弄罢了。”
徐漫舒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night,不要多想,起码在我这里,你一直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宋汀晚勉强笑了一下。
徐漫舒又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老鼠应该会开始接触你了。抱歉,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但是最后还是没能隐藏住。”
宋汀晚摇摇头,“不是您的错。”
徐漫舒嗓音清润:“他们叫做‘mouse’,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组织。”
宋汀晚顿了顿,问:“比陨星还要久吗?”
“嗯。”徐漫舒道:“陨星在我手里是第三代,但是mouse却存在了更长的时间,据可以考证的时间,起码有三百年了。”
宋汀晚微微有点惊讶。
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能够存在这么久,不仅仅得有强大的资金支持,还必须得有强大的信念,将成员们拴在一起,保证组织的同心同德。
徐漫舒继续道:“但是在大约二十年前,mouse遭遇了史上第一次分裂,高层之间各执不同意见,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于是mouse大概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老旧保守的稳重派,另一个就是如今活动频繁的尖锐创新派。”
“如今活动的大部分是新锐派,他们的组织上层有十二个领事人,安之素,也就是蔷薇,就是其中之一。”
“据我们目前的情报来看,十二个领事人如今只剩下九个了,代号为‘马醉木’的领事人在六年前被蔷薇杀死,因此蔷薇被边缘化,而后代号为‘六出’的领事人叛逃了组织。”
“……蔷薇为什么要杀死马醉木?”宋汀晚疑惑问:“他们之间有私仇?”
“不算是私仇。”徐漫舒道:“准确一点的来说,是因为你。”
“……我?”
“嗯。”徐漫舒道:“我对老鼠的了解也有限,对于蔷薇和马醉木的矛盾到底是什么并不清楚,但是曾经收到过线人的消息,他们在争执的时候提起过你。”
宋汀晚抿了抿唇,良久,才问:“老鼠的首领到底是谁?”
“我不清楚。”徐漫舒道:“不过他们分裂的时候,新锐派的首领曾经与我父亲有过合作,或许他知道一点。不过……”他嘲讽的笑了笑:“父亲他老人家现在已经深埋地下了。”
车子到了云倦的小别墅,宋汀晚下了车,徐漫舒说:“night,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应该回F国看看。”
宋汀晚点头:“老师再见。”
徐漫舒却一直看着她进了门才摇上了车窗。
阿葵低声道:“您为什么要撒谎?”
徐漫舒笑了笑:“这是善意的谎言。”
他揉了揉太阳穴,道:“走吧。”
……
别墅里没人,果然如徐漫舒所说,云倦不在。
宋汀晚躺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好累。
她闭着眼睛,竟然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次她又梦见了幼年时的事情,她无意间看见的那两个来找安之素的男人。
其中一个人眼神阴郁如蛇,右脸颊上有一颗痣,整个人看着阴沉又可怕。
这一次,梦境竟未曾从这里戛然而止,她看见那两个男人往外走,忽然安之素的声音响起:“……马醉木,如果你敢动她,我要你的命。”
宋汀晚陡然清醒过来。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不怎么亮堂的灯,一切都是昏沉的,影子浓稠的似乎化不开。
宋汀晚捂着心口,不停的喘 息。
马醉木……马醉木……
如果那个右脸颊上有一颗痣的老人就是马醉木的话,那么蔷薇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马醉木的死,是否和她有关?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是出了某些问题,只有在得知了某个消息的时候才会回忆起深埋在记忆里的片段,古怪的很。
她甚至怀疑……有人深度催眠过她,让她将一切都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