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琓立刻蹙眉:“什么事?!”
佣人一脸惊恐:“首席他……首席他快要不行了!”
“什么?!”时琓猛地站起身:“你说爷爷怎么了?!”
佣人慌忙道:“刚刚传来的消息,首席吐了一口血后昏迷不醒了,现在几房子孙都已经赶过去了,您也快些过去吧!”
时琓赶紧往外走,忽然又转头道:“汀晚,你跟我一起去吧。”
宋汀晚道:“我??”
“小九肯定也会去。”时琓拉住她:“走吧。”
宋汀晚糊里糊涂的被时琓带去了时家老宅,时俨住的地方已经围了不少人,宋汀晚都有过一面之缘,个个脸上都带着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焦急。
时琓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赶紧问道:“爸妈,爷爷到底是怎么了?”
时父表情凝重:“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但是突然就吐血昏倒了……医生说很有可能是中毒!”
“什么?!”时琓惊恐道:“中毒?!”
周围人听见这两个字,面色各异。
时父道:“你爷爷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老人家身子弱,可能……醒不过来了。”
时琓捂住嘴,“那下毒的人呢?下毒的人找到没有?敢给首席下毒,是活腻了吗?”
“要我说。”时家三房的当家夫人彭英荷道:“能在时家给爸下毒,这必定是出了内鬼了!’
彭英荷有过两个孩子,但都夭折了,丈夫又意外去世,她知道自己挣不了什么权势,专爱挑拨离间:“不然时家这固若金汤的,外人根本就进不来。”
“三嫂说的有道理。”时俨的小女儿时惜抹了把眼泪,道:“一定是家里出了内鬼,否则爸怎么可能会中毒!”
彭英荷见有人支持她,越发来劲:“这还用想是谁么?爸走了,谁得利最大?”
一群人都看向了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的时辞渊。
时辞渊一贯和这些亲戚的关系不好,这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三婶婶。”出人意料的,时琓道:“话可别乱说,小九是爷爷指定的继承人,他害爷爷做什么?”
时琓一贯得时俨宠爱,彭英荷对她的态度都挺客气,道:“阿琓你这就不知道了,古时候还有那么多的太子要造反呢,指不定是有些人想要谋夺大权,更早的坐上首席之位呢。”
说着她阴阳怪气的看了一眼时辞渊,道:“毕竟我们这些人就算是下毒也没用啊,我无所出,阿琓你是孙女,时惜又是嫁出去的……”
时琓冷冷道:“那你怎么不说还有时六呢?”
“哟,还说时六呢。”彭英荷道:“今天就算大嫂在这里,我还是要说一句得罪人的话,大哥醉心艺术,根本不管这些事,小六又不是这块料,除了他时九,还有谁能接手时家!?”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时惜脾气暴躁,直接盯着时辞渊道:“时九你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
时辞渊似乎觉得他们可笑,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时惜一拍桌子:“这就是你跟姑姑说话的态度吗!”
时辞渊仍旧没有理会,彭英荷趁机道:“我看他就是心虚!首席对他可不薄啊!他本就不是我们这一支的血脉,他肯定就是凶手!”
一时间众人都吵嚷起来,要让时辞渊认罪,时琓咬咬唇,还要说话,时母却拉拉她的手,轻声道:“时九的确有最大嫌疑,你别趟这浑水。”
“可是……”
“你三婶婶说的话也有道理。”时母低声道:“其他人都没有动机。”
时琓咬了咬唇:“小九不是那种人——”
“你了解他吗?”时母道:“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并不跟你们姐弟一起长大,当初被驱逐出伊甸园的时候,焉知他心里没有怨恨?此子为人狠辣,手段残酷,绝不是好相与的,你别乱来。”
时母说的话,几乎就是在座之人心里所想,他们都没有理由给时俨下毒,因为时俨是他们的顶梁柱,只要有时俨在,他们的地位就不会被动摇,好端端的给时俨下毒,便宜的不是时辞渊么?
那么多人里面,时辞渊是唯一有嫌疑的。
彭英荷道:“大嫂,大哥不在,你就是我们家只有话语权的,时九下毒谋害首席,是不是应该抓起来?!”
蔡婧满脸为难:“你这……问我我哪里知道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她求救般的看向时父:“二弟,不如……不如你来主持公道吧。”
时父深深看了眼时辞渊,道:“时九,刚刚你三婶婶说的话,你可有要辩驳的?”
时辞渊终于开口:“既然你们都已经认定我下毒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语气冰冷,态度嚣张。
时惜指着他,痛心疾首道:“爸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匹中山狼!既然你们都不敢管,那我来做这个主!”
她怒道:“把时九给我抓起来!若是爸有二个三长两短,我要他陪葬!”
一时间,却没有佣人敢动手。
时辞渊积威深重,众人都怕他的要死,哪里敢抓他。
时惜气的胸腔不停的起伏:“行!我立刻联系十二席,申请仲裁!”
她说着就去打电话了,剩下其他人各怀心思。
宋汀晚站在时辞渊旁边,轻声问:“首席真的中毒了么?”
“嗯。”时辞渊脸色不好看:“剧毒,很有可能救不回来……让我们准备后事了。”
宋汀晚心里一酸,在无人看见的地方轻轻摸了摸时辞渊的头发,道:“渊宝,你难过吗?”
“我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时辞渊说:“他年纪已经很大了,我知道他不久于世,但是他不应该这样死去。”
“被自己的亲人毒死——这死法配不上他。”
宋汀晚抿了抿唇,看了眼里间放下的帘幕,“你也觉得是时家的人动的手么?”
“彭英荷是个蠢货,但是有一点说的没错。”时辞渊道:“时家固若金汤,首席又生性谨慎,若不是亲近的人,不可能给他下毒,更别提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