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威廉和两个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秘书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夫人在和顾总争吵什么?夫人一直都是风轻云淡,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
威廉摇头,“夫人来势汹汹,太正常了,你们少八卦,做好自己的事情,省得被殃及池鱼。”
听威廉这么一说,两个小秘书赶紧跑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
季暖的话音落下,空旷的办公室,仍然能听到季暖声嘶力竭的回音。
顾北霆没有吭声,一把抓住了季暖的手腕,下一秒,季暖整个人就被带进了顾北霆的怀里,男人的胸膛,仍然结实拥有安全感,凌冽地薄荷香气萦绕在呼吸之间。
“放开我!顾北霆!要是不杀死简心!我就去杀死简心!简心一定要为冉冉血债血偿!一定要用她的生命来偿还她的错误!”
她就知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简心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改过自新!
当初简心回国,她就应该果决杀死这个女人!这样她的女儿也不会离开她的身边了!
只是她不明白,顾北霆为什么不能让简心付出代价?!
“只是因为简心是你的生母,你就能容忍简心害死了你的初恋,害死了你的亲生女儿,害得你的亲弟弟残废不能走路!顾北霆!我真想把你的心也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和简心一样都是黑色的!”
“你现在情绪很激动,冷静一点,等查清楚这件事情……”
“顾北霆!我查的很清楚了!简心处心积虑,为了害死我的冉冉,精心布局,毁掉了所有的监控,没有一个目击证人……但是她以为,这么做就能掩人耳目,欲盖弥彰了吗?呵呵!真是可笑!我告诉你,不可能!还是被我找到了蛛丝马迹!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简心就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要么你杀了她!要么我杀了她!”
季暖还没说完,就要往外走,男人将她的手腕拽得死死的,手腕被掐红了,很疼,季暖却好像没有感觉到,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我答应你一定会处置简心,只是不是现在……”
“我不要听你的保证!我要结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趁着男人怔愣松懈的时候,季暖猛地甩开了男人的手,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冲了出去。
等顾北霆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冲进了电梯,顾北霆拔腿追出去,电梯门刚好关上。
“季暖!季暖!”顾北霆一拳砸在了铁质的电梯门上,将电梯门砸出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小坑。
威廉见状,赶紧从楼梯追了出去,几乎是连滚带爬下去的,电梯虽然很快,但是中间还有楼层停顿,楼梯不一定会比电梯慢。
果然威廉刚到一楼的时候,就看到季暖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金融大厦位于繁华的商业区,面前就是车水马龙的马路,外面的车子每天都是川流不息,季暖情绪失控到了极点,万一被车子撞了,先生肯定会很心痛!
威廉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冲着季暖的方向冲了出去。
季暖虽然跑得快,毕竟是个女人,威廉是训练过的,身体素质很好,跑步速度几乎能参加奥运。
跑,往前跑,去找简心复仇!
眼前什么也看不到,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就那么冲了出去,冲进了川流不息的车流里,一辆小轿车正冲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顾北霆跑出大厦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季暖站在马路中央,车子来来往往,一辆车子正常行驶速度冲着季暖的方向疾驰而去,男人心脏像是被刀扎了一样生疼不已,他想扑过去救下她,想代替她被车撞,可惜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了,他只能压抑崩溃地从嗓子眼发出一声低吼,“暖暖——”
男人的声音,乍然在没有任何声音的耳膜响起,传了进来。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闯进了她的耳朵里。。
嘈杂的车流声,男人痛彻心扉的咆哮怒吼,季暖转动僵硬的脑袋,车子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冲着她的方向扑过来,车主似乎这才看到季暖,疯狂摁着喇叭,季暖很想跑,很想动,但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动弹。
车子的喇叭声,响彻云霄。
季暖闭上眼睛,等待着身体被撞飞。
呲——
车子的橡胶轮胎摩擦过马路的柏油路面,刺耳的你摩擦声在耳畔响着——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身体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整个人扑倒在了柏油马路上,威廉圈住了季暖的脑袋,防止季暖被马路磕伤出血,自己确实狠狠撞在了马路上,头撞到了绿化带,嘭地一声,血像是烟花一样爆炸开来。
一秒,两秒,三秒……
始终等不到预料之中的疼痛,季暖颤抖地掀开眼帘,看到的是头顶都是血的人,“威廉?!”
因为脑袋被磕破,威廉已经失去了意识,季暖叫了两声,发现威廉没有反应,刚要动弹,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些破碎的记忆碎片。
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季暖刚颤颤巍巍站起来,脑袋里过分的疼痛,下一秒,就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暖暖!”顾北霆刚好冲了过来,紧紧地,将季暖抱在了怀里。
季暖在他怀抱中,已经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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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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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时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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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从灰沉沉的空中飘落,落在屋檐上,树梢人,人的肩膀上,彻底和周遭雪白融为了一体。
今年的期末考第一名是时暖暖,顾北霆的女朋友!全校都知道他们是情侣,就连校长和全校老师都知道,何况是全校的学生。
两人家境登对,颜值登对,就连学习成绩都一样优异,金童玉女,走在路上都是一道风景线,一个像是天使一样的少女,一个高冷英俊的少年,白衬衫和长裙,宛若偶像剧里的情形。
临近春节,她窝在壁炉前的沙发上休憩,不知不觉,就睡沉了过去。
男人弯腰,给她盖上一张毛毯,一下子,她就惊醒了,揉揉惺忪睡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