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瑶随之停手,她的目的只为杀烈霏奴,其他一概往后。
月上柳梢,星子无边,冷光照的农家院落一派清冷。男子行至中央,面色又恢复到之前的从容,他向后招招手。
“过来。”
烈霏奴稍一犹豫,还是走了过去。
情天瑶见状,眼中凝肃,却是缓了语气。“东虞女子贤良淑德,世子想要什么样的,公主都会为您寻来。”
东虞珠知她不喜人触碰,是以只是搭在她肩头,然后侧身。凤眼含情,温柔的说道。“东虞的女子太过腻味,爷想换换口味。”
他望着女子越渐黑沉的面色,唇角勾起。
“烈姑娘的性子甚对爷的胃口。”
烈霏奴猛的抬头看他。
情天瑶亦是脸色一沉,手中的刀都颤了一颤,她咬牙说道:“世子,可想好了。”
东虞珠转眼看她,明明是眉眼含笑,却无端叫人心生寒意。
“本世子想什么,还需告诉你吗。”
夜风冷肃,吹的人心发凉。情天瑶望了望那沉默不语的女子,终只是冷哼一声,带人离开。
烈霏奴甩开他的手,却是朝着院外走去。东虞珠不解,他以为自己强行拖她下水,她应该会很生气才是。
“你要去哪里?”
女子脚步不停,出口的话满是杀意。“杀了她。”
“情天瑶?”
她点了点头,片刻后摇头。“她,和云舒窈。”
东虞珠怔住,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你杀不了云舒窈。”
烈霏奴回头,昏暗中的侧脸轮廓分明,冷如霜雪。“为什么?”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女子并未听他的话,她只是望着东虞珠含笑的眼,姿态泠然。
“我杀人,用不着别人教我。”
好一个用不着。东虞珠眸光熠熠,眼中倒影对方决绝身影,却是毫无上前追的意思,临渊亦是看着,忍不住说道。
“烈姑娘她真的要去杀云舒窈?”
他摇摇头。“她现在只是去杀情天瑶。”
东虞与北澧相差岂止万里,且不说她能不能杀掉云舒窈,在半路上估计就要被截住。落在云舒窈手里,那是比 死更悲惨的事。
“情天瑶也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啊。”
临渊有些着急。那女人扛大刀自己都觉得吃力,烈姑娘身上又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就算打得过也很吃亏啊。况且堂堂游丝统领,那能是一般打手么。
东虞珠瞥他一眼。“你能去说服她回来?”
他顿住。“……不能。”
“那就好好等着。”说完,他仰头望天,似是感慨。
“这性子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让人欢喜让人忧,真是愁人啊。
临渊暗自腹诽,好不好我也看您乐在其中啊。
……
波折的一夜终于过去,天明之时却下起了小雨,天色微凉,混合着特殊的土腥味儿,令人不适。
香炉中的残香已快熄灭,一只手伸过来,熟练的打开鎏金炉顶,将价值千金的香粉小心的倒入其中,青烟袅袅,窗前的身影越加模糊了。
临渊行至身后,看着阴沉的天气,眼底有些许担忧。
“爷,天亮了。”
东虞珠轻声应答,只望着窗外阴雨连绵,浸润的那树杏花越发娇艳。
“唔……已过去四个时辰了吗。”
“是,您要不先睡一会儿?烈姑娘回来我再叫您起来。”
他揉了揉稍微发痛的太阳穴,眼睫垂下。“不用了,她应当要回来了。”
临渊欲言又止,他其实很想问,世子为什么那么相信烈霏奴,情天瑶是何实力他们都清楚的很,可是烈姑娘不过空有一身蛮横力气,又怎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大内皇宫的游丝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