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凡秀刃已出，薄如蝉翼的刀刃寒光凛冽，杀意四起，瞬间就笼罩了整个云庭院。地面上，已经结起了一层白霜。
冰冷而又窒息。
烈霏奴背后逐渐渗出冷汗，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连他旁边奇怪的东西都来不及去看一眼。她能感觉到对方隐忍着的怒气，以及强烈的杀意。
素凡却先开了口。
“我把这东西搬来，你今夜便无事了吧？”
“？”
烈霏奴头顶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再看一眼那个即便是天黑也能看得出华丽无双的桌子，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这不会是程宛芳的梳妆台吧？”
素凡当然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程宛芳的，但是应该是，他冷哼一声，只一句。“嗯。”
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俊秀的眉毛拧紧，话语更冷了。
“你虽然欺骗于我，但你此次不是我的任务目标，所以我不会潜行杀你。”
上次是，这次不是，不潜行，要光明正大。
烈霏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话的意思，是他前两夜就来了，只是看自己正在忙，所以很有君子风度的没有偷袭？
然后，他就站在墙头看她忙活了两夜？最后终于不耐烦了，索性直接把梳妆台给搬过来了。
“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杀手，如此的有职业操守。
烈霏奴反而放松下来，既然还是个三观正常的人，她觉得还有交流的空间。
“既然你这次是来报仇的，那你不如先告诉我悬赏我的金主是谁，好让我死的明白？”
素凡眼光一闪。“揭榜不问来历。”
意料之中的答案。那行，她从来都崇尚武力，这什么第一的杀手是吧，她定要捶的这人脑壳开花，满地找牙。
揉揉手腕，女子冷笑一声。
“好，大家全凭本事，你上次杀不了我是你自己太弱，这次就全当是私人恩怨，那我打死你应该没人来给你报仇吧。”
她怕的是杀人吗？她怕的是杀人之后，还有什么子讨父债孙讨爷债什么的，一串人来找事，她可宁愿少杀一个人。
男子下颌微扬。“素凡从来都孤身一人。”
那就最好。
也幸亏烈霏奴“恶名在外”，别说是下人了，连右相府里的狗都不愿意靠近这儿，所以两人动手也不怕人看见。
上回是耍了小聪明，她深知这次可什么都行不通，而上次交手，素凡已经大致摸清了她的底细。
力气大，近身格斗技巧精湛，他皱了皱眉，忽的拉开两人距离，秀刃出鞘。
烈霏奴也摸清了他的实力。他最诡异的地方是特殊的内功，这个对她没用，除此之外，精通暗杀技巧，招式刁钻狠辣，很多都是一击致命。
有句话怎么说，当绝对的力量在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无稽之谈。
烈霏奴使出了十成的力道，才勉强将对方压制住，而素凡虽是身有内力，但要抗住她的全力一击，还是有些吃不消。
两人都心知，这样下去不过是白耗力气，但有人心中不甘心，自然不会轻易收手，也有人知道他心中意难平， 不打一架也收不了场。
终场，素凡半跪于地，一手被牢牢的压制住，再动弹不得，但烈霏奴也不敢再动。她眉梢微挑，开口说道。
“咱们一起放开如何？”
腰间的冰刃寒凉无比，再进一分就能刺进肉里，以这种温度，真要戳一道，伤倒是小事，她的皮肤很可能会被冻伤。
而她也只是制住对方一半，所以，是平局。
“再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你杀不了我是你本事不够，顶多赔些违约金，但再打下去，还指不定谁死呢，你是杀手，自当惜命，不如就这么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