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中肯的建议，素凡欣然接受。
察觉刀已收回，烈霏奴也放下桎梏。她看着对方手上寒光凛冽的刀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今后你不会再杀我了吧？”
对方瞥她一眼。“打不过，怎么杀。”
“能想通就好。”这些江湖暗杀行当的人，跟宅子里豢养的死侍自然不同，只忠于自己，自然是命最重要。
烈霏奴心下起了些别的想法，她看人转身要走，连忙叫住。
“你说你总干这样的事儿多危险啊，有没有考虑换个活计，比如，当个私人打手？”
素凡脚下一顿，微微侧身，冰凉目光落于她身上。“你不需要。”
不，她很需要，她只是——
“而且，你付不起雇佣金。”
果真是杀手，说话都这么无情。
烈霏奴是真的没钱，她在这府里就是个隐形人，别说月银了，一日三餐也没人管的。之前她搁程宛芳派来的杀手身上扒了些银两，这段时间下来，也快没有了。
多余的钱真的没有，雇佣打手的钱更是没有。
眼前人身影渐渐离去，她那一句“我长期雇佣你”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但她说不出来，有人却听到了。
“我长期养你啊。”
烈霏奴身子一顿，抬眼望向墙头，只见冷月高悬，美人斜倚于树干，一派悠然，看样子已经观看了许久。
这厮怎么不是蹲墙头就是倚树上，上头的风景更好？
“你怎么在这儿？”
东虞珠自树上跃下，优雅的理了理些微褶皱的衣衫，语调悠扬。“你一回来，素凡必定找上门，前两天没得手，他今晚必定忍耐不住。”
女子眼神微动。“所以你在这儿守了三天？”
“当然——不是，我只是让临渊来守，今晚我才出现。”
可怜的临渊吹了两天的夜风，瘦弱的身子终于是承受不住的病倒了，现在正搁冷宫内看门呢。
他要说是守了三天，烈霏奴必定不信。诚然，东虞珠如斯聪慧之人，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这种说法刚刚好。
“要什么素凡来护你周全，有我在，谁敢动你半分。”
他唇角含笑，眼底波光潋滟，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此。但烈霏奴的心是冷的，她不会为这种浮于表面的话而动摇。
只是她很好奇，他这算什么，莫非真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你这算是对我一见倾心吗？”
总是这样撩拨，是个男人也总有一天会受不住的，他就真不怕她哪天恶性大发，把他给非礼了么。
东虞珠眼睛一亮，点头。“算是吧。”
烈霏奴毫不留情的泼冷水。“一见倾心，二见闹心，三见波澜不惊，这便是一见钟情，你是吗？”
男子被这番话给怔住，他仔细品味这句话，然后笑了笑，眉眼舒展开，似天上乌云胧月，乍见光明。
“这话可改一改。一见倾心，二见痴心，三见才知本心。”
他眼眸幽深，似乎暗含炽热的难言情意。
“我的本心，便是你啊。”
烈霏奴猛然抬眼看他。
东虞珠，你是否说过太过这样的话，所以也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