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都明白,这是一场没有成功的陷阱,但是对于烈霏奴来说,她好像除了吃这个哑巴亏,貌似也没其他出路。
她只是一介孤女而已,无依无靠,前几天还被赶出了右相府,连唯一的靠山也没了,不忍气吞声又能如何?
可出乎意料,烈霏奴好像并没有息事宁人的态度。
“你刚刚说什么?”
女子清冷的声音在一地寂静中分外清晰,而那出声的女子也早已面色发白,满额冷汗。
晏锦泽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看到烈霏奴先是一怔,然后俊逸的眉头皱起。“怎么回事?”
他当然也听到了那声喊,是以这话是对那女子说道。
太子殿下的面色实在不说得好,他甫一来就碰到烈秋屏推人下水,事情还未解决,这边就又出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是他这个太子当得太无威慑了么。
“我……臣女只是不小心看错了,以为是烈姑娘推人下水,却原来她是在救人。”
可是在场众人又不是瞎子,倘若真是意外,她更应该在人落水之后才惊惧喊出声,这人还未落下去,话先喊出来了,可不就是明晃晃的诬陷吗。
“湖边人太多,臣女真的是看错了,太子殿下饶了我吧……”
她磕头认错,烈霏奴却不再执着这个问题,她缓缓向周围环视一周,然后落在湖中心,那座彩纱围绕的亭子上。
清风慢慢,彩帐飞舞,她自之后看到一双眼,一双冷冷的,又略带笑意的脸。
果然是云舒窈。
喊出口的这女子是北澧朝臣之女,云舒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她甘愿作为棋子,在今天如此多人的场面上诬陷她,若成功了,她就是众矢之的。
可惜——
烈霏奴送过去一个挑衅的笑,可惜她找的这个人太没用,想来是第一次做坏事过于紧张,人还未下去就叫出了声,功亏一篑。
云舒窈面色不变,衣袖下的手却早已紧握,她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云水瑶,低声厉喝。
“这就是你办的事!”
云水瑶浑身一颤,随即跪下。“属下低估了她的武功。”
殊不知,这话更是惹人发怒,她反手甩过去一巴掌。“能将情天瑶打成那样,你居然还用这种蠢方法对付她!我今天就要让她死!”
“此次出行,我们并没带太多的人,恐怕……”
“如何?”云舒窈美目低垂,落于她的跪伏着的后背之上,忽然平静的声线意味不明。
“她有圣旨在身,晏锦泽婚期将至,她势必要赶在这之前完成任务,你只要拖住她几天……生擒最好,死在其次,完不成任务,我看她要怎样向北澧皇交代。”
“可是,若是世子与其同路……”
云舒窈脸色倏地冷下来,她冷哼一声。“我会想办法留住他,倒是你,拖不住,那就与情天瑶换换吧,我看她那副模样倒是顺眼的很。”
云水瑶伏地叩首,指甲却慢慢的发白。“属下知道。”
游丝是一群什么人?除去云舒窈和东虞珠之外,他们就只听情天瑶的话,与其说他们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不如说是被扣上锁链的猛兽,一旦挣脱便会疯狂噬主。
情天瑶尚且感到力不从心,更何况她?真要做了游丝统领……
云水瑶浑身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