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实际最是恶毒,因为毁掉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将她残废,而是受人唾骂。”
“简单来说,就是精神折磨比之身体之痛更甚。”
东虞珠眸色一亮,拿竹条在他头上敲了敲。“临渊孺子可教也。”
这其实也不是很难懂。
临渊心道,嘴上还是很乖巧的接受了夸赞。“爷教的好。”他扭头看了眼天色,日暮西沉,斜阳渐起,半天时间悄然而过。
“爷,天要晚了,一会儿可要送烈姑娘回出云谷?”
东虞珠凤眼眯了眯,他摩挲着手中青嫩的竹叶,略微思忖后摇头。“只怕是要你一人去,我猜,她一会儿应该就要找我一叙了。”
这个“她”不必多想,临渊垂首应是。“属下定将烈姑娘安全送回。”
“不用你多卖力,保证霏儿安全即可,不过若是出了意外,不用多管别的,去烈家军找素凡。”
这话似有所指,临渊想起他今日与那两人在房间待了许久,忍不住问道。“那翟千音……”
“他与烈如云也算是有些交情,今天下午,因为澹台陵君我俩之间的关系一日千里,他自然没理由拒绝。”
云舒窈生性偏执,容不得一点儿沙子,又岂会只在会上搞这一点点动作,最大的底牌应该是在夜里,烈霏奴回去的路上。
她会亲自来缠住自己,然后派人去找麻烦,今日用计不成她会怒火攻心,便会派出最精英的天字队。
不过有翟千音在,应当没什么问题。
东虞珠敛下眉梢,不知为何心头总隐隐有些不安。
他拽过临渊的衣领,十分郑重且认真的交代道。“就算他是西阑的摄政王,手若是不安分,你依旧可以代替爷教训他。”
这,恐怕有些难度。
临渊咽了咽口水。“属,属下尽量。”
那可是西阑的摄政王,就算是西阑皇也没那个胆儿出手教训吧,属下知道您担心烈姑娘移情别恋,但是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啊。
“不是尽量,是一定。”
“是,属下一定完成您的交托!”
……
烈霏奴以为云舒窈后续会再有什么动作,可没想到除那一次,事后竟再没有一丝动静,许是因为晏锦泽出面的原因,她也适当的收了手。
只是总觉得太过平静。
烈霏奴睁开双眼,马车内一片黑沉,唯有冷白月光自缝隙蹿入。万籁俱寂,在徐徐的车轮转动声中,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声音。
她忽然出声问。“临渊,我们身后是谁?”
“是西阑摄政王的马车。”
听出他口中毫无意外,烈霏奴明白他知晓那人是谁,可是,西阑的摄政王?
仿佛知道她的不解,临渊声音解释道。“世子爷猜到今夜公主会将他缠住对你动手,所以去找了翟千音帮忙,烈姑娘不必多想,只是顺路罢了,若无意外,回到出云谷他自会离开。”
东虞珠找这人给她当保镖?
烈霏奴一时心情复杂,她是该感慨于那厮的用心良苦,还是震惊于身后是一国的掌权者,能说服翟千音来,东虞珠想必没少费工夫……
只是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察觉不对的一瞬间,马车已经控制不住的飞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