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你在野外可是饿不着。”烈霏奴率先开了口，捏了一颗果子放入自己口中，一口咬破酸甜的果汁迸溅在嘴巴里，十分鲜美。
“还好啦，以前和爷一起学过一些打猎的技巧如今派上用场了。”墨竹红着脸挠挠头。
“你这几年一直在皇城里为他打探着，也是够辛苦了，定是寸步不离吧。”烈霏奴搅动着锅里的汤汁不动声色得追问。
墨竹的脸色稍稍变了变，手也僵硬在半空中，偷瞄了烈霏奴一眼抿着嘴唇，被东虞珠看在眼里。
“是啊。”他低声说了一句。
“那你能分得清红果和毒果还真是不容易呢。”她又捏起一个果子端详了一下放入口中。
墨竹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那些红果子，张了张嘴什么都未说出来，半晌过后才喃喃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是说红果和毒果常年相伴而生，二者几乎没有区别，你一个常年在皇城中的人怎么区分的开？”东虞珠轻不可闻得叹了口气，接过对方的话直奔主题，墨竹怎么说也跟了他许多年，应当是不会出错的，但总是要查清些好。
这红果和毒果常年在偏僻之地相伴相生，模样同样诱人，出了红果与根茎连接处稍有些不同以外，二者没有任何区别。只凭这毒果的毒素，每年不知有多少人葬身于此，所以从小父母就会告诫孩子，不要食用野外的红色果实，即使有些人一辈子自己都未见过毒果。
二者的区别还是林庄告诉他们的，雪国里这两种果实倒是多的很，人人也皆会区分，所以并不大碍。但若是常年养在皇城里的人，是断不可能知道这些的，那墨竹必然是隐瞒了什么事情。
“我……”墨竹见事情败露，咬着下唇不出声，二人也不急，慢悠悠得吃着果子等待兔肉出锅。
“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你家主子不会怪你的。”烈霏奴眨了眨眼，暗示墨竹赶紧交代。
“好，我说！”
墨竹扑通一声跪下，垂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咬着下唇眼泪大颗大颗落到了泥地上。
“你起来也能说的。”烈霏奴实在不忍心看他瘦弱的双腿跪着，裤子上沾满了地上的湿泥，头发上还有刚才捉兔子时候落的树叶和身上被水迸溅的痕迹，让人看了实在心觉可怜。
他不断摇头，哭了好一会才勉强忍住眼泪，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止住抽噎。
“我……我前段时间，听说爷去了北泽的巫蛊之地，实在不放心，就派了几个人盯梢，我自己偷偷去了雪国。”他的头愈发低了下去，最后一句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了。
“所以你才知道我在北澧？”二人对视一眼，东虞珠昨夜心中的怀疑也解开了。昨夜看到纸条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是个陷阱，虽然字迹确是墨竹的，但他自从雪国出发，为了避免横生枝节并不曾传信给任何人告知，墨竹又怎的会凭空出现在这里，直到看到真的是他，戒心才稍稍放下。
如今这些疑团倒是都解开了。
“是，我本来想见您随使团平安出发就回去，但是……”墨竹挠了挠头，一脸的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