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窈不言不语,她心中气极,却偏偏说不出什么话来。
整个东虞的人都知道长公主爱慕镇安侯府的世子,还听说她多次示爱被拒,所以便伤心过度大肆豢养男宠,以至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世人都叹息公主的痴心,却无人去谈论世子的冷漠无情。
因为在东虞,不止这一个女子对他满腹深情。
事实如何,唯有当事人知道,云舒窈那哪里是真心想让人做自个儿的皇夫?用临渊的话说,无非就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想将人收在身边罢了。
将事情搞得人人皆知,东虞珠也并不回应此事,对于这女子有意无意的sao扰,世子爷表现出了男人足够的宽容之心。
“看来今早臣下离开之后,公主还未困倦,你若是早说,我还能将临渊留下,他平日里总嫌日子过得平淡,体力充沛的很……”
“东虞珠你放肆!”
云舒窈忍无可忍,再听不下去,她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安然相坐之人。
如此恶毒的话语,居然会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将一个女子极近fang荡的丑态暴露在眼前,加以恶意的言语,撕破一个君子最完美的气度,就只是为了羞辱她,
东虞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刻意来羞辱她!
“你今日是吃错药了吗,闯进我的房中如此发疯!”
没关系,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游丝之人昨夜已经回来,剩下的也大都凶多吉少,在东虞珠来之前,她早就将一切痕迹都处理掉了。
云舒窈冷笑一声。“鱼渊相貌俊美,我喜爱他有何不可?世子若是觉得不甘心,也可以跟我们一起。”
他不甘心……
东虞珠唇角勾笑,如画眉眼愈是动人,他将袖袍里的东西扔出去,锋利的丝线险些甩到女子脸上。
“你干什么,这是——”
气急败坏的话语蓦然顿住,云舒窈望着地上锃亮的银丝,在看到尾部暗扣之时,脸色乍然变得煞白。
“云舒窈。”
他轻声唤着这个名字,唇齿开合之间,温柔的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我没有耐心与你废口舌,通知情天瑶,将银悬丝从游丝作战武器中去祛除。”
他看不见女子惨白的脸色,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眉梢复又挑起。
“我忘了,她现在大概已经没有能力再统领游丝了,换个人怎么样?离渊……”
云舒窈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母后知道。”
东虞珠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凤眸泠然,冷的如一潭死水。
“这是通知,不是商议,你最好明白。”他转过头。
“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
手下拂过冰凉的银悬丝,指尖在暗扣之上摩挲,他的语气淡然而又平静。
“我能让你们母女权倾朝野,也同样能让你们身败名裂,冯素衣没告诉你,在我面前要收起你的装腔作势吗。”
云舒窈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来。
母后如何未与她说过?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后,把持东虞朝政万人之上的女人,她就坐在宣正殿的金銮椅上,对她万分劝诫。
“你可以去招惹任何人,唯独不能去挑衅东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