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必七皇子没遇见过拳头硬的女人。”
烈霏奴向前一步, 眼神微有冷意。她看了一周围一圈脸色难看的众人,见其虽是不忿,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反驳的。
也怪不得他们,即便是他国的皇子,那也是皇子,骨子里刻出来的位分尊卑改不了。
她又对着烈秋屏道。“依附于男人而活,这才是你的悲哀,你要你的夫君宠你?宠你什么?宠你刁蛮霸道,还是宠你貌美如花,亦或是,你右相之女的身份?”
“若是自身够强大,何以还要去倚靠男人。”
对于这群迂腐的老古董,这句话的冲击可想而知。即便是任性烈秋屏,也不禁被这话给震了震,自己强大,不 倚靠男人?
“笑话,我堂堂右相府二小姐,会去倚靠哪个男人?”
烈霏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这让她心头蓦地涌起一丝叛逆的难堪来。
“你这是什么。
正欲说话,却被一旁的澹台陵君打断,他摇了摇头,唇角噙了一丝笑意。
“虽然我很欣赏你的这一番话,但是我还是要说,身为女子,得不到男人的爱是很悲哀的一件事。”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又点了点头。
“不过若是你与寻常女子一般,安安分分的待嫁闺中,也不必发愁无人来娶。”
这话说的尖锐无比,足以戳进任何一个女人的心脏,但这人偏偏面带微笑,眼底毫无恶意,你感受不到他的恶毒讥讽,只是觉得他是在说一个事实。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烈霏奴回以冷笑。“你说得对,身为一个人,得不到别人真情实意的感情的确很悲哀。”
澹台陵君唇角的笑淡了下去。
身为南陵的七皇子,自身地位尊贵,虽然性格怪异,但从成年之后,就再没有几个人敢与他针锋相对,除了楚之珩。
半晌,他开口嗤笑。“感情,是最虚伪的东西,人用道德包装自私的本性,这种丑陋的天性,无论如何也抹杀不去。”
“这不是你孤家寡人的借口,况且,你也是人。”
以人的身份去批判人性的缺点,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
东虞珠曾告诫过她,离澹台陵君远一点,可是他今天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又岂能退避。
澹台陵君忽然失了兴致,他望着女子明亮异常的眼,觉得有些刺目。
“我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他低声喃喃。
他还有阿珩,至少那个人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烈秋屏也觉得可笑,方才被两人忽视的彻底,现在总算能出了一口闷气。“七皇子怎么会是寡人?堂姐,我看你自己才是吧。”
父母双亡,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别说爱人了,丫鬟都没有一个,怎么看,她烈霏奴才是孤家寡人。
“今日一行,甚是无趣。”
澹台陵君叹了口气,竟是袖袍一甩准备转身走人了,右相府的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的把人往出送,心里巴不得他再也不要来。
烈于瑾的脸色多云转晴,看着人上了车才大呼出一口气。
“瞧瞧那些人,多开心,我有这么讨人嫌吗?”
车内宽敞,却因为窗帘紧闭而显得有些昏暗,澹台陵君望着那些人如获大赦的模样,不禁失笑。
“对了,你为何会在我的车上,这个模样,不怕被你的心上人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