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细看了片刻，忽然想起来，他回忆着当天的话，按部就班的讲出来。
“那不是何如花小姐？你在看她？我上次问了，她和太子没关系，要嫁给晏锦泽的人是她的姐姐烈流萤。”
楚之珩面容平静。“我知道。”
澹台陵君摊开手。“所以，你若是喜欢的话，就可以动手了。”
男子微不可见的皱起眉毛，转头看他。“你在说什么？”
“嗯，你不喜欢她吗，还是说，你是在怕我对她动手。”
楚之珩瞳孔微动，却是平静的转过头。“我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有，圣上不久后就要为她与李书鸿之子赐婚。”
“我猜，你阻止了，但没成功。”
楚之珩敛下眉梢，并未否认，而澹台陵君忽是凑过来，笑的狡猾。“我对你心中的想法了如指掌。你分明喜欢她，却又怕我杀了她，所以你就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样我就会减少对她的兴趣。”
他偏开头。“你可以想的更离谱。”
“当然。”他点头。“我还可以想的更离谱。不过我现在已经对她产生兴趣了，你怎么装作不在意都没用。”
男子唇畔轻抿，须臾，却是神色一松，目光直直的对上他的。“你向来随意而为，为何这次要解释这么多。”
澹台陵君怔住，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解释？不，我并不是在解释，我在。
“你只是在看我的反应。”楚之珩打断他。
“你想看我怎样的反应？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可以表演给你看。”
被看穿了。
男子无趣的撇嘴，继续百无聊赖的数着街道上攒动的人头。他听见底下人的讨论声，手下只是轻轻一弹，街上某个华丽的车辇窗帘便被“不经意”的掀开。
人群随即发出一阵惊呼。
澹台陵君叹气。“真是漂亮的人，若是女子，我一定要把他拐回到我的皇子府去。”
“是男人你也可以一样拐。”
“那可不行，龙阳之好为世人所不齿，我已经背负了如此多的骂名，怎忍心让他与我一起。”
楚之珩嘴角微抽，面上闪过不可名状、且不可言说的表情。
澹台陵君看的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神情，新奇。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已经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闻言，只是瞥过去一眼。“说这种话，你自己不觉得虚伪吗。”
“觉得。”男子也中肯的点头。“我还是喜欢美丽的女子，男人就算了吧，嗯？”
底下的人群不知何时寂静下来，澹台陵君垂眼望去，原来街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人。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许是众人目光都放在这公主身上，所以没人注意到什么时候跳出来个女人，等大家都看到的时候，最前头的马匹已经不得不停下来。
她是突然跳出来的，就像是顽皮的孩子玩闹般的跳到马路中间，指着华丽的马车哈哈大笑。
“女人！漂亮的女人，一会儿就要被抓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气氛凝滞，片刻后，队中面目冷肃的侍卫便策马上前，长刀出鞘间白光闪烁，直对女子面门。
“大胆疯妇，胆敢拦我公主之路！”
那女子似无所觉，还在指着马车大笑，却忽而又变成了哀声啼哭。
“我的丈夫死了，你们这些狗官，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便见青光一闪，女人声音戛然而止。
周围的议论声也骤时停住，像被人按住了暂停键，停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