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一怔，随即摇头。“我厌恶他们。”
她再抬头，细细打量着这个女子，红妆粉面，身姿如柳，眉不扫而黛，唇不点而红，这不仅仅只是个貌美的女人。
美人最重要的不在于皮相，而是皮相之后，经过岁月沉淀过的、更深刻的东西，有故事的女人，男人都想一探究竟，零露就是如此。
烈霏奴害怕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她太明白一个男人的软肋，也更清楚同为女人的弱点。
“比起那些臭男人，我更喜欢女人。”
她眯起眼睛，眉间一派慵懒之色，此时的她像是一只猫，即便是同身为女人，烈霏奴也不得不感慨她的确是一个男人都想得到的女人。
烈霏奴点头，对比起一些男人，她也的确更喜欢女人。
“女人有时也不会输于男子。”
她只是有些讶异，零露居然也会有这种意识，这世上或许痛恨男子的女人很多，但有此想法的到底还是少数。
烈霏奴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好似别有深意，她再次抬眼望去，却见对方目光已然挪开，转而去看楼下街道上熙攘的人群。
方才乍然而起的异样也瞬间烟消云散，她顿了顿，正要起身再去沏一壶茶，那人在此时慢悠悠的开口。
“你看那女子，心心念念，目光所及，眼底只有一个人。”
烈霏奴闻言抬眼看去，只见街道上熙熙攘攘，墙角处立着一蓝衣少女，正痴痴的望着不远处的锦衣男子。
观之相貌清秀，也算是小家碧玉，只是那目光太过专注痴迷，任谁看了，都晓得她心系所在，如此情深一眼便看的明白。
她本是随意瞥一眼，可没想到在见到那男子背影时突然顿住。
光是背影也能感受到这无双气度，不是这北澧京都的太子又是谁？太子殿下行事素来低调，百姓也不是人人都认得，但还是有不少人惊艳于他出色的样貌。
再瞧着零露，一双凤眼还放在那女子身上。
烈霏奴心下怪异，调侃道：“前头那万民敬仰的太子爷你不看，老盯着别人姑娘作甚。”
闻言，对方转回目光，依她言看了一眼。
“还真是……我这双眼看的人多了，也淡了美丑之分，连咱们的太子都认不得了，嗯？那旁边的女子是谁？未曾听说过太子娶妻啊。”
旁边女子？
晏锦泽身旁的确站着一粉衣女子，只是面目实在平凡，尤其在一边美男子光辉的照耀下，更显得面容平淡。即便她宫装华丽，妆容精致，也很难叫人一眼注意。
烈霏奴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谁。
“东虞公主身边的女官，地位好像还不低。”
零露恍然，“便是那天一进城就杀人的那位公主？”
云水瑶，当初东虞公主的车队刚进城就杀人，便是这位率先出头。烈霏奴眯着眼多看了几眼，见她一身盛装，显然是经过了悉心的打扮，比那日进城时可精致多了。
听临渊说，云舒窈身边有两位女官，一者武功高心狠手辣，统领游丝，二者温柔似水绵里藏针，为公主手下首席智囊。
这两个虽然都是女子，但能力着实不容小觑，可云舒窈最见不得貌美的女人，是以游丝统领被毁了容貌，那匕首不似寻常刀刃，一旦划伤便再无修复可能。
“这几个女人着实狠毒，情天瑶最是衷心，云舒窈却偏偏不待见她，云水瑶心如蛇蝎，城府可怖，却因为容貌平平反而受到重视，女人啊女人，我真是看不懂。”
说这些的时候，临渊频频摇头叹息。在他看来，属下当然是能力大于一切，因为长得比自己美，却又舍不得人才把人家脸毁了，这样的行为已经够狠了，可那个被毁容的还一脸衷心，他就不是很理解。
烈霏奴也不理解。她曾与情天瑶交过手，生死搏斗，对方路数也算不得阴险，她反而更防备云水瑶这样的人。
思及此，她认真说道。
“零露，你要离东虞的人远一点。”
零露一怔，随即点头。“我晓得的，她们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人，放心吧，见到她们我一定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