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男人之间才懂得的东西,烈霏奴石头做的脑子是不会理解的,比如她可以善解人意的让素凡走,可他明白,若是真走,自己的命估计也就留不住了。
烈霏奴身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手,她明白,东虞珠也明白,而素凡是最好的人选。
说起世子爷殿下,办事的效率的确值得称赞,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烈霏奴身边这个便宜“儿子”便脱手了,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烈于瑾跟去的人硬是没明白人到底在哪儿。
不过戏还是要做足的。
“你将他送到营里,那里都是些粗犷的男人,也不怕给学坏了。”
一只纤纤玉手,白的如同雪玉冰瓷,没有一丝瑕疵。女子端起青玉琉璃杯盏,圆润的杯口印上半点海棠之色。
“总不能放在海云楼养着。”
烈霏奴干脆的喝下杯中茶水,眉间一派泠然。
零露抿唇轻笑,朱唇微弯。“也是,学坏了也比留在我那儿强。”她掀起纤长眼睫,似有若无往窗外瞄了一眼,叹道。
“可惜了,那孩子若是在,楼里的妹妹们一定会十分欢喜。”
薄命风尘女子,总有几个是生不了孩子的,但这不代表本身不想要,相反,她们或许会更渴望得不到的东西,孩子若真留在那里,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太过危险。
“若是想要孩子,你可以找个男人生一个。”
在寻常人看来生孩子的大事,烈霏奴说的云淡风轻,零露轻轻摇头,眼睫垂下。
“说的容易,这也不是说生就生的,女子怀胎十月,如此艰辛,却总是得不到夫君的怜爱……我那楼里也出过不少正室来闹事的,多是家世深厚性情泼辣的富家女子,她们眼里容不得沙子,可苦了我那些姐妹,无缘无故要挨一顿毒打。”
“也有性情温柔的,纵使心高气傲,却也愿意为了心爱的人踏足烟花之地,那些女子盈盈一双泪眼,可真是叫我都心疼呢。”
明明家世清白,却为了夫君进了烟花巷,直到亲眼看见才黯然神伤,心死的那一刻,眼底破碎的光最是让人疼惜。
零露似乎有些出神,半晌,她苦笑一声,摇头轻叹。
“说来可笑,一个清楼鸨娘,居然会疼惜恩客的夫人。”
烈霏奴不知该如何接话,须臾,她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很温柔。”
于澧京全城的女人来说,她是她们心底最嫉恨的人,可却不知,比起她们花天酒地的夫君,这个最痛恨的情敌却是最最疼惜她们的。
话落,她又接了一句。“狗男人是原罪。”
原本黯然神伤的人乍然精神起来,零露双眸晶亮,看过来的眼神仿佛有光。
她一把抓住了烈霏奴的手。“你也这么觉得?若不是那些男人三心二意,怎么会有清楼这种地方,说到底都是他们的错!”
这还是见她第一次如此失态。烈霏奴有些发懵,她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零露会突然这么激动。
那双手看起来细腻柔滑,但触手却似乎不是这样,手心的指尖处好像都有薄茧,不像是常年养尊处优之人的手。
烈霏奴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睫,看到那指节纤细修长,指节更是如贝晶莹剔透。
“你,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