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就认识这么几个人,烈霏奴当然不会蠢到不知道是谁,只是虽是小钱,但莫名其妙承情,还是感觉怪异。
就这样吧,萍水相逢亦是有缘。
穿过小巷,达到主街,烈霏奴目标明确。前方的丫头是个精明的,进了店之后就吩咐关上了门,但她腰间的东西实在太鼓,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她要干一笔“大生意”。
她抬头望了望,门上一个精致古朴的牌匾,上书提名——古董记。
看来程宛芳真的很生气,宁愿低价卖铺子,也不想落在她手里,这才几天时间,就急不可耐的要低价抛售了,她以为还要过段时间呢。
可惜了,这些东西最后还会是她的。
半个时辰过去,古董铺的门再次被打开,女子一脸喜意,手里提了几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欢欢喜喜的就往右相府去了。
烈霏奴这才慢慢悠悠,光明正大的往里走。
这店里的掌柜是位看起来就很古板的老顽固,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话说无商不奸,这位王启王大叔面上看起来老实,但做起生意来很是精明。
想当初烈霏奴找到他,让他配合演一出戏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王启正看着手里的地契,嘴角疯狂的向上扬,见她进来,更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连忙走了过来。
“姑娘,你知道大夫人以多少银子出了这几家铺子吗?两万两!两万两打包了五间铺子!还带着店里的东西,全送!”
也难怪他这么激动。地契是值不了多少钱,但这里的可全是古董,至少一大半都是真品,一件儿都得值上千两银子。
奈何这位老板假账做的好,再加上一番哭诉,程宛芳一心烦,就全都给卖了。
烈霏奴都怀疑那大夫人脑子是不是缺根弦,不会经营是一码事,但亏成这样她也卖?
“王叔,我让你尽量压价,你这。是不是太狠了?”
王启激的面色发红,眼看就要拍桌而起。“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那丫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呢,我看那丫头还挺满意的,要不我们再把其他几间铺子也收了?”
“别别别,太急容易露出破绽,还是得慢慢来。”
王启是烈如云手下的老人,主子一死,烈于瑾一家子便打上了他们家铺子的主意。程宛芳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换个东家,要么,卷包袱走人,他那时候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忍着留下来。
他那时候想着,总归是烈家的人,如此也不算是对不起将军。只是没想到,那弟夫人根本不会经商,只一味的从铺子里拿钱,短短一个月,铺子就开始亏损。
再怎么讲情分,日子也还是要过,更何况商人本就重利,他能忍下来,其他的掌柜忍不了,心中早就对程宛芳不满。
是以,烈霏奴找上门来的时候,他除了对其身份表示怀疑,也没多过于为难。
两人合着演了一出戏。烈霏奴全程不出面,王启对账本做了手脚,说铺子亏损严重,就快要倒闭了什么了云云。其实铺子的确在亏,但远远没有那么严重。
程宛芳对自己拿的钱也清楚,平常买首饰得上千两,购置自己和女儿的衣物也要不少钱,因为要用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州特产流云锦做料子,一尺布得小千金。
烈流萤不久后就要出嫁,对象是太子,陪嫁定要上得了台面。前段日子,她把几个大店的掌柜都叫来,每个人上缴五万两银子,有的能拿出来,有的实在拿不出来,只能自己掏腰包垫着。
如此,掌柜们对她就更是不满了,奈何先前与烈家签了契约,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