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生蛊与噬心蛊原本为两种蛊,要是想解其一,还得要看下蛊之人的具体手法,云岫本来已经暗中开始寻找解法,东虞珠却先一步找上了他。
第一次相见之时,他就一眼看出这烈霏奴身上的有好几种蛊,但是对云鬼婆的蛊他更敏感,蛊虫只是跟在身上,还未完全进入到身体里,想来是后者打算等她取药回去才正式将她做成傀儡。
后来秋方信大摇大摆的来试探,在听说相生蛊只能由种下之人解时,其实烈霏奴已经放弃了再另寻他人,云岫不是多话之人,也就没说什么。
可是东虞珠随后就又找了他,仔细询问过后,才知道令人疼痛的噬心蛊是可以解的,只是他不确定一定能安全除掉,所以两个人都当无事发生。
现在这么说,是有了些许眉目。
“我要去沼泽地,一些东西要从那里取。”
……
东虞珠知道这些事的时候,脸色毫不意外的黑了,他当初暗中询问这些事,就是不希望烈霏奴知道,云岫倒好,研究出了些苗头,毫不遮掩就给当事人说了,白费了他一番良苦用心。
尤其当他看到烈霏奴也跟着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几乎是两步并做一步,闪到人身旁。
“你干什么?”
女子抬头瞥了他一眼。“沼泽地里危险,我随他一同去。”
他面容扭曲。“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危险?”
“那也不能让他一个人。”
东虞珠暗自咬牙,好看的眉眼拧紧。“那你就让我一个人留下?”
烈霏奴停下忙碌的手,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你不跟我一起吗。”
“……”
他一怔,连忙反应过来,快速说道。“当然不是,只是那里太危险了……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她疑惑的看他一眼,奇奇怪怪。
虽说来北泽还有其他目的,但当务之急是先解了身上的蛊,前些天噬心蛊发作,烈霏奴半夜自睡梦中痛醒,身上的衣服已经浸湿了大半。
她原本想默不作声忍过去,可那样的疼痛,与身体上的外伤不同,蛊毒从里到外折磨着宿主,不是光靠身体的强大就能撑的过去的。
尤其,还伴随着某些无法忘却的记忆。
她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无意中发出来的动静足以惊醒另外一个人,云岫或许毫无所觉,但东虞珠又怎么可能不知情,他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床上蜷缩着的人影。
银月如钩,月光清寒,床头的竹叶小窗大开,照亮屋中半面光影,黑暗中的凌乱床榻上,伏着一个微微颤动着的纤细身影,空气冷寂而濡湿。
他如同第一次一样,将人紧紧的拥在怀里。
第二天,天边朝霞渐起,山中天气冷寒,本该是一片清冷的房间却是气氛火热 两个都未曾入眠的人静静相拥。
直到她睡过去,东虞珠才动了动麻木的手臂,脸上脖子上都是红色的抓痕,俊美的面容上是如水般沉静。
他无意间看到了一些东西,他极力想忽略,却又无法不在意的东西。
那是一个字,一个他们都恨不得扒皮抽骨的人的名字,只是那个字被几道横斜着的伤疤覆盖,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样子,那几条伤疤密集且深,动手的人好像毫不顾忌那是接近心口的位置,一看就是拿利刃狠狠划下去的。
后来好几天,烈霏奴都没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