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收您一片金叶子，实在过意不去，这上面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他垫着脖子上的汗巾仔细观察那小小一枚金叶，显然对眼前老妪也是颇有忌惮。
云鬼婆冷笑一声。“放心，老身还指望你每回载我出去呢，这上面无蛊。”
对方大舒一口气，笑眯眯的将东西放进自己怀里。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信您，好嘞，到地方了。”
草排慢慢停下，烈霏奴随之走下去，对着男子微微颔首。“多谢。”
对方摆摆手，又撑着“草船”悠悠往另一边去了。
“这些当地人多数都住在悬崖上面，一般人上不去，那些从外面来的人，无一不眼红这得天独厚的地势，可偏偏搞不过这些不会武功的平民。”
云鬼婆冷笑，枯槁一样的面上阴冷之色一闪而过。
烈霏奴顺着目光往远处的峭壁上望去。
那的确是个好地方，如果真如外界传言，这里是个极其的混乱的地方，那么能在此占得一方好地形便极具优势，在悬崖之上扎根，下面的人几乎没有可能上的去。
但事实是，无论这里多么混乱，也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这些平民，占得那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也许很久以前出现过挟持当地人来达到威胁的手段，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没有这些熟悉地形的原住民，他们连出北泽都做不到，更别说进攻天堑一般的住所。
老人知道不能杀，新人不明所以，心高气傲，他们一旦敢动这些当地的居民，就会遭到其他人的围攻，这是多年来行成的习惯与默契，大家心照不宣。
在距离传说中大佬云集的市集，这中间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烈霏奴趁机与这个富婆套近乎。
“多谢您带我进这里，我身上的蛊……”
“你身上的蛊我帮你解。”
云鬼婆出人意料的爽快，那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随意问了一句。
“你可知你身上的是子母蛊的哪一种？”
她神情微敛。“是相生蛊。”
话落，那婆子却是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干涩尖细的声音自口中传来。
“哦？相生蛊，那不用解了啊。”
烈霏奴眉梢皱起。“为什么？”
“相生蛊，君生妾生，君死妾死，这是同命之蛊，无性命之忧，给你下蛊之人一定非常爱你，所以才愿意与你性命相连。”
这一路上虽然是云鬼婆带她进来，甚至于路费也顺便掏了，但她的态度并不怎么热络，兴许是练蛊之人的缘故，身上总有一股阴寒之气，这让中过招的烈霏奴感到些许不舒服。
现在提到相生蛊，她反而眉间舒缓开来，带了些微妙的慈祥之态。
烈霏奴浑身打了个了冷颤，不知是因为这诡异的表情，还是她说的那句话。
“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源自于我的心——我爱你啊。”
她的眼眸冷下来，这真是见了鬼的爱。
“无性命之忧，但却有噬心之痛。”
“噬心之痛？”
草鬼婆快掉光了的眉毛微挑，能看出来是很讶异的神色。
“是，下蛊之人同我说，只要我与他离开太远或太久，疼痛就会不定时发作。”
“欸？”云鬼婆一张老脸纠结在了一起，她仔仔细细在烈霏奴身上看来看去，忽然动手往她的胸前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