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
烈霏奴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她可不认为这人是偶然出现在此。
察觉她话语中的警惕，男子心下暗叹，敛下眉梢，掩住眸中思绪，他稍微侧身，看了眼旁边的峭壁。
“我在想怎么上去？”
“你上去做什么？”
女子面色陡然变冷，她定定望着眼前之人，眸中浮起冰寒之色。
她与徒野约定在此，只有包括素凡在内的三人知晓，即便是风廉尤晦，也丝毫不知，这人是如何晓得？
楚之珩好像没看到她冷然神情，闻言，他只是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
“因为有人想上去，我特意等在此，希望帮她指路。”
素凡在选地方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雇主是个身无内力的“废物”，也许他是故意如此，这峭壁险峻，在一般人看来，唯有上乘轻功才可顺势而上。
可对于逃了半辈子命的人来说，徒手攀岩虽有危险，但尚在她的保命技能之内。
烈霏奴面色难看，冷冷道了一句。“不用。”
她的反应似乎在楚之珩意料之中，他苦笑一声，无奈说道。
“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我对你并无恶意。”
女子沉默，她转过身开始观察地形，只是心神微乱，到底也没看进去几分。
山间流动的风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半晌，才听得那人再开口，欲言又止。“流言伤人，即便远离是非，也还是要警惕些好。”
他连这个都知道。
烈霏奴不由看他一眼，想必也清楚那孩子是谁的了，想到此，她心下更是一沉。
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楚之珩出言解释。“我非是右相党羽，你大可不必忧心，我来只是提醒你，皇上已经开始防备你，两位丞相私下勾结，唯有李书鸿性格刚直可信，还有东虞的那位公主……”
说到此他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东虞质子你也要离得远些。”
这啰里啰嗦的模样让她想起他教书的时候，喋喋不休活像个老妈子，果然再帅的人麻烦起来，都会让人幻灭。
吏部总司李书鸿？自从上次指婚她说了那一番话，莫说联姻了，那老古板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要想交好怕是有点儿难。
见他好似还有话说，烈霏奴忍不住打断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此清楚朝中局势，他定也是皇宫里的人，可没听说哪位官员是这幅模样的。
楚之珩一顿，最终还是住了口，他向着侧边一指，温声说道。“我比你先来，那处地势平缓，有岩石叠嶂，或可容易一些。”
闻言，烈霏奴朝那边走了两步，的确是个可攀爬的好地方，她在原地些许踌躇，回过头才发现对方还在看她，只是他虽还是一副好气度，但孑然独立的模样竟颇有些可怜。
她叹了口气，心不可遏制的软了软。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明明什么都没改变，可仿佛就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般，惆怅忧伤的气息一扫不见，整个人看起来都亮了几度，楚之珩本身便是个如花美男，如此一来，那眉间温柔更甚，几乎要将人溺毙。
烈霏奴睁大眼睛瞪着，半晌才干巴巴的赶人。“你快走吧。”
“好。”那人徐徐点头，最后看她一眼，便如明月清风般飘走了。
对于一名钢铁直女来说，这突然起来的温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烈霏奴让她赶紧走也没别的，就是攀岩动作实在好看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