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我不喜欢他。但是我也敢肯定，你一定喜欢他。”
女人，准确的来说是秦雨。
秦雨的瞳孔微微震动了一下，说道，“那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她说话的语调很平淡，听得女警官那叫一个着急。
女警官双手忽地搭上了秦雨的肩头重重地一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问我的这个话，其实可以再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酸溜溜一点！要我学给你听听吗？”
“……不用了。”秦雨被女警官的不按照套路出牌显然有些骇到了。
“怕什么啊！很简单的啦！！！”女警官各位的热情，让秦雨也一时招架不住，她坐在这里，浑身散发着哀怨的气息，都不太像她了。
秦雨想着自己之前和眼前的这个女警官脾性有些相似，却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竟不禁感到鼻子有些发涩。
秦雨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吐露自己的心声，“这些……有可能都是假的。”
“假的？”
“你不会懂的。”秦雨深沉地和女警官说着，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禁声不语。
女警官站了起来，见秦雨这样，便也没有过火地纠缠她了，给她加油鼓劲道，“如果是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是假的，那就用行动把它变成真的不就行了吗？”
“23333号！”
“诶！来了！”眼前的女警官敞开嗓门应了一声，给秦雨眨了个wink就匆匆跑向了前台的方向。
秦雨对于她的编号有些无奈……23333号。
她轻笑了一声，脑海里回荡着女警官最后同她说的话语。
—
审讯室中。
韩卫看到那人的面孔，感到颇为眼熟，从脑海里搜索了片刻，才找到了一个能跟他对应的上的人都模样——从前在市区的警署里和他打过照面。
“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啊，韩特助？”
“李队怎么跑到这个犄角旮旯里来任职了？”
“生活所迫吗，许多事情都是不得不。”
两人这么你一来我一去，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寒暄了半晌。
之后，他们才进入了正题。
“……”
“…该交代的我全都交代了。”韩卫靠在椅子上，心力交瘁地对李队说着这话。
“我了解。”李队翻看着自己刚刚写的笔记，大概是感觉没有什么用处吧，伸手就将它丢到了一边，他的双手十指交错地扣着，手肘抵在桌案上，带着商量的语气和韩卫说着，“韩兄，你觉得自己这像什么？”李队对于韩卫的称呼都变得亲近了些，一点儿也不像是警官对待嫌疑人的态度。
“……”韩卫没有做声，挑了挑眉看向了李队。
“譬如有人和我说，这有点像中蛊了。”李队注视着韩卫的双目，想要从他不惊的脸上，找出一点儿的破绽，让他可以下手就再好不过了。
“李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地来试探我。”
韩卫一点儿也没给李队面子，直接揭穿了他说话的用意。
“你也看到我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了，”李队一开口竟是和他卖着惨，这是韩卫所没有料到的……“所以我想让你帮个忙。”
“也不算让我帮忙吧……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同一个，找出事情的搅局者不是吗？”韩卫意外的好说话，李队原本想的是，他会直接让自己去找上面的人审批啥的。
“我想让你借助薄总的能力，打探一下近来有没有会导致像你们这种情形发生的东西。”李队对于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便也只能含糊其辞地形容着，他又补充道，“这种东西，可能是某种抽象的事物，譬如说一种技术。也有可能是某种具象的物体，譬如说吃的喝的之类的……”
“法医还没有拿出葛录死因的报告吗？”韩卫颔了颔首，算是同意了和李队统一战线的问题，紧接着他又问道。
“还没有……”韩卫提到这一点，李队就有些头疼，“找不到死因这一点，实在是太奇怪了。”
“找不到死因？”韩卫细细揣摩着李队的话语，抬头看向了他，问道，“你能保证法医里都是你们自己的人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李队没有再反驳韩卫的话语，低垂下了眼眸，只是他交错着的十根手指的骨节，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凸出了许多来。
……
“合作愉快。”临走前，韩卫依旧没有摆脱开自己身上那股浓重的商人气息，他站在了李队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李队鲜少这样，对这样的形式也感到有些新奇，但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韩卫重重地握了一握，说道，“合作愉快。”
审讯室的房门被带了上来，秦雨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从座位上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呆呆地看向了从审讯室出来的笔直地站在自己正前方的韩卫。
“走，回家了。”韩卫面对秦雨时，就好像还是那个今天早上的那个温柔的韩卫。
他眼底带着笑，让秦雨差点觉得韩卫对自己的告白是真的。
韩卫在秦雨面前打了个响指，却见她依旧是发着呆，便伸手覆住了她小巧的拳头，拉着她一路往外走去。
秦雨被他带着，脚步慢了几分，小跑着才勉强能跟上韩卫的节奏。
身后一串的弟兄，表情都像是见鬼了一般愣愣的坐在原地。
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拍了拍自己的腮帮子，总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干什么的都有。
在他们的记忆中，韩卫和秦雨还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状态……一下子握手手了，他们的心脏怎么可能还承受的了！！
“叮咚～”
“叮咚～”好几道手机响声从走道的座位上响了起来，排排坐好的弟兄们齐刷刷地摸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收到的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短信，同一条短信的内容——
【公寓我家，开会。速归。】
“走走走！”他们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地一个咕噜就站了起来，人群一骚动，整个走廊里都充斥着他们窸窸窣窣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