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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科今天经历了许多没有料到的事情,他人生第一次被关在了监狱里过夜……
韩卫一整天都在为薄哲的事情奔波,是到了晚上才接到了警署的传讯电话。
他面容格外的严肃,似乎是被冰封住了似的。
来警署的一路上,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时间倒退回薄哲给韩卫打电话的早上。
韩卫驾驶着车往星煌的方向驶去,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幸福。
一想到昨晚秦雨跟自己表白了,就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
这是真的吗?
一向和他势如水火的秦雨,居然用那种腼腆的表情和他告白!
前方的红灯亮起,韩卫踩了刹车,缓缓地停在了等待线后。
趁着这闲置的光景,他扬唇想要回忆一下她同他告白的那份场景……
是什么样的呢!?
韩卫怎么想,都想不出当时那个画面,就先不说告白的细节了!他脑海里居然连个雏形的轮廓都不曾显示出来丝毫!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越发的用力,好似他越是用力就越能从脑海里挤出点记忆似的。
可是……最终的答案是无果。
待到身后催促的喇叭声响起,混杂着一些司机的“问候全家”的话语,韩卫才猛地从回忆里回过了神,喘着粗气,匆匆看了眼眼前的红绿灯,上面的绿灯的通行时间已然所剩无几,他来不及细细思量刚才自己所处的混沌究竟是什么,只得在嘈杂声中赶紧逃离开这个路口。
……
星煌娱乐,公关部
这几天他老是和公关部打交道,一推开公关部的大门,遍有人上前来关心韩卫——“韩特助,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韩卫还有些微怔,顺着那人的方向看去,恰好看见那人身后的装饰性大镜面中铁青着脸色的自己。
韩卫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恍若无事发生一般,回答,“没什么,你看错了。”
还未等那人反驳,韩卫就先一步将薄哲的吩咐告诉给了公关部——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公关部最近很受薄总的器重,希望你们能发挥出你们最大的作用,用事实告诉薄总,你们将会是星煌最重要的部门之一!”
韩卫说了那么一大串加油鼓劲的话,众人皆是感动的捂嘴泛着泪光。
只有韩卫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他是在反向地告诉自己,不能因为私人的事情干扰到自己的工作。
韩卫一整天都在找事情做,让工作和文件来塞满自己的大脑,让自己根本就没有空暇的时间去思考那些异常的事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高耸的星煌大楼里,韩卫合上了他桌上的最后一份文件。
他还是不敢空闲下来,刚要在犄角旮旯里再翻腾出什么压箱底的文件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韩卫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对于这一串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印象的电话号码数字,敏感到了极致,他潜意识中就认为,自己缺失的记忆,就会和这个陌生的电话有所牵扯。
果不其然……这是警署的电话,但他们居然说并不是强制性召唤。
但说完这句之后,抛出来的却是让他不得不前往警署的一个理由——葛录死了。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双无形而有力的手,它长着细长的指甲,将韩卫的脖子紧握住,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一点儿声响都发不出来。
—
警署。
红蓝色的灯光相互交错地闪着,将这有点儿偏僻的警署照的格外的炫丽。
但这并不是韩卫所喜欢的颜色,他沉了沉心,好在耳根子还算清净。
他刚一迈步走进了警署大厅,就看到他们几个兄弟三五成群地乖乖坐满了警署走道的长廊上的位置!
“你们……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韩卫格外的错愕,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来的吗?
“……韩哥。”
“……”
只是没有几个人回应韩卫的问话,大多都沉着一张脸,阴郁的如出一辙的样子,就像是复制粘贴的一般。
坐在最边上,也是离韩卫最远的是秦雨,她不但没有吭腔反倒对于韩卫的到来还有些排斥——她侧过了身子,半边的背面对着韩卫的方向。
韩卫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再说……他也的确不知道该和秦雨怎么相处。
“请问您是韩卫韩先生吗?”
一道女声在韩卫的耳边响了起来,韩卫下意识地转过了脑袋,见到她,才想起来这是坐在刚才警署大厅咨询台那里的女警官。
韩卫应了一声是,便被她带到了审讯室的门前。
“一来就审讯吗?”
韩卫不知道是在自问自话,还是只是在简单地询问那女警官的流程。
“我也不是太清楚呢!只是我们李队吩咐的让你到这里来。”女警官咧开了一个各位甜美的笑容,只是韩卫太过沉思,并没有看到。
换来的结果自然是女警官意兴阑珊地喏了喏嘴,和他说了一声,“那你就进去吧。”
看到韩卫推门进去了,她也就百无聊赖地走了。
“你在想什么。”女警官如同往常一样,无聊地哼着歌走过了走道长廊的椅子。
蓦地被一道听起来有些低沉的女声叫住了。
“你是在叫我吗?”女警官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对。”女人的声音格外的无力,就好像是看破了死生契阔的那份绝望。
“我在想什么?”女警官直起了要看,重复了一遍女人的问话,各外认真地回答道,“我在想夜宵该吃什么啦!”
“你喜欢他吗?”女人因为她的这个回答而抬了抬眼皮子,但没有多语,话锋一转,变了个方向,问她。
“喜欢谁?”女警官眨了眨自己倏然之间发亮了的眼睛,对于这个话题明显是颇为感兴趣。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女人语气淡淡地回答,好似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女警官看女人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竟格外不生疏地一屁股坐了下去,手撑着自己的脸颊,朝女人的方向打量了好一会儿,得出了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