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奥雷带着怒气，愤愤道：“我就觉得张大勇那鳖孙不靠谱，之前花了点钱让医院的小护士盯着他，结果还是被这小子给溜了。”
古奥雷本就觉得林杰对张大勇太过宽容，现下那小子悄默声的溜走了，让他更加气愤不已。
林杰劝了古奥雷两句，说不必为了这件事生气。
“张大勇上家的那条线，我已经托人在查了，他本人是跑是留影响不大。”
古奥雷攥着拳头捶了一下桌子，说他气的是张大勇给脸不要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不识抬举，又说现在顶后悔，当初就应该直接切掉他一只手，看那小子还能真快从医院开溜。
林杰失笑，知道古奥雷也是在说气话，便又劝了几句。
但古奥雷越想越气，非说明天要亲自去张大勇的老窝看看，就不信跑的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
林杰也不阻拦，还说明天要一起去，但古奥雷却不同意，说林杰明天什么也别管，先好好休息一下补补觉再说。
林杰也的确有些疲惫，毕竟已经多日没能正经睡一觉，也就没反对。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林杰早晨回了宿舍，睡了不到三小时，就被路路通的短信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清醒，随即拨了电话过去。
“短信上说的是真的？”电话刚一接通，林杰沉声问。
“还没确定，正在等待验尸结果。”路路通的语气有些沉重。
沉默了一瞬，林杰问：“我也认识黄教授，可不可以安排我去认尸？”
“这种事情一般是直系亲属去做的，不过黄教授没有亲人，去认尸也是需要同事朋友，按理说应该也可以，要不我帮你问问？”
“好，有结果立刻联系。”
挂了电话，林杰直接起身，简单的洗漱一下穿戴整齐。
而林杰这边刚准备出门，路路通的电话就回了过来，说已经联系好了，让林杰这边过去就行。
林杰道了一声谢便挂了电话，立即开车赶去尸体存放处。
一路上，林杰思绪繁杂，各种自责愤怒的情绪将他缠绕包裹。
如果他没有去找黄亚珍，或许她就不会被人绑架，更不会死于非命。
即便还没有确认尸体的身份，可林杰已经开始深深自责。
多日以来的那种不安的感觉，似乎也那具不明尸体而得到了印证。
一路上，林杰的内心是矛盾的。
他既希望那具尸体并非黄亚珍，可心里却又有种声音已经认定了那就是黄亚珍。
就在这种纠结自责的情绪中，来到了相关部门的尸体存放处。
一个男人等在门口，正是上次路路通帮林杰找的那个中年男人，只是这次他穿上了制服。
林杰看了一下他的职级，只是一个基层人员。
二人第二次见面也算是老相识，相互点头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一番，林杰知晓他叫李明辉。
路上二人也没交流，李明辉带着林杰去了后面的尸体存放处，递交了一些相关手续后，便有工作人员带着二人进了后面的尸体存放处。
因为刚刚发现的尸体还没入库，所以直接摆放在一张停尸床上。
在旁边还摆放着一排停尸床，有的是空的，有两张床上停放着尸体，用白布遮盖着。
工作人员当林杰也是办案人员，所以并不避讳，也没有将那具尸体拉出来，而是直接带着他们进去查看。
“尸体损伤有些严重，你们有点心理准备。”
工作人员说完，也不等林杰二人回答，直接掀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
白布之下，立刻露出了一具面部残缺，并且全身被水泡的浮肿的女尸。
女尸不知在水中浸泡多久，身体发胀，就像米其林轮胎娃娃，只是没有那么可爱。
而最关键的是，那张被泡的肿胀的脸只剩下了三分之二，左半侧脸颊已经不知被什么动物啃噬掉了，露出了里面挂着筋肉的脸颊骨。
而剩下三分之二的脑袋虽然还在，但皮肉几乎被全部剥离，露出了里面已经被水浸泡发白的面部肌肉，加之本就肿胀成了原本头部的两倍大，所以根本难以从面部辨认出身份。
“呕——”
李明辉忽然发出一声干呕，继而在林杰和工作人员的瞩目下，捂着嘴巴跑出了停尸间。
工作人员看了摇了摇头，转而又去看林杰，见他反应十分淡定，不禁有些佩服的又点了点头。
林杰之前收到路路通的短信，说相关部门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而且就在发现黄亚珍私人物品的那个水库附近，因而推测，有可能是遇害的黄亚珍。
但林杰没想到，这具女尸会这么的面目全非。
他以为，凭借自己对医学的认知，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可以轻易辨认出尸体是否是黄亚珍。
现下看着这个只有人形，却看起来完全没人样的尸体，林杰意识到他高估了自己的认知力。
所有林杰能够想到的辨认特点，全都无法辨认。
而林杰也只见过黄亚珍一次，对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十分了解，既然脸部无法辨认，其他位置的特征对他而言也并无作用。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工作人员见林杰盯着尸体半晌不动，倒是有些好奇他在想些什么。
“验尸了吗？”林杰反问。
“还没有。法医很忙，应该要到明天才可以验尸。”工作人员回答道。
“我可以看看吗？”林杰问。
工作人员很犹豫，说法医还没做检查，担心林杰会破坏尸体线索，所以犹豫之后还是拒绝了。
林杰也没强求，但虽然不动手，却还是围着尸体转了一圈，看了一下是否有什么线索。
而他很快发现，这具女尸似乎不是黄亚珍。
“你在找什么？”工作人员见状，好奇的又问林杰。
“这具女尸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不是黄亚珍。”林杰似是在回答工作人员的疑问，也似是在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懂得验尸？你是法医？”工作人员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