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摇了摇头，当下也没说别的，直接对工作人员道了一声谢，然后离开了停尸间。
李明辉一直等在外面，正倚着墙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似乎是想要用烟味儿来掩盖住这地方那特有的气味。
见到林杰，李明辉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跟着林杰出来的那个工作人员斥责了一番。
“没看到禁烟标识吗，这里不能吸烟！”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李明辉赶忙将烟掐灭，连声道歉。
工作人员皱着眉头有些不满，但也只是白他一眼未再多言的转身离开了。
李明辉冲着工作人员的背影撇了撇嘴，然后问林杰怎么样。
林杰摇了摇头，“不是黄亚珍。”
“啊？”李明辉显得很惊讶，愣了愣说：“可局子里的同事说，这人八成是黄亚珍，因为……”
李明辉话说一半又忽然收住，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几个工作人员，拉着林杰说出去上车再聊，他受不了这里边的这股味儿。
林杰倒是没闻到什么奇特的气味，只觉得有股消毒水家冷空气交杂着的味道，但显然李明辉似乎格外敏感一些。
李明辉没有开车来，便跟着林杰上了车，顺便蹭车回局里。
路上，二人又说起了黄亚珍的事。
李明辉说，局里之所以认为那具女尸是黄亚珍，除了失踪地点与死亡时间大致吻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女尸穿的棕黄色休闲裤。
当时调查黄亚珍失踪最后的目击者时，最后一个见到黄亚珍的人，说他当时穿的就是那样一条裤子。
若这三点都是巧合，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先是在水库的岸边发现了黄亚珍的手提包和一只鞋，但手提包内是空的，又被水浸泡许久，因而查不出什么线索。
接连又在水库中发现一具女尸，初步推测死亡时间与黄亚珍失踪事件相近，而且女尸穿的裤子，与黄亚珍时的裤子相同。
的确如李明辉所言，若这些线索都是巧合，那未免过于巧合，倒像是有人故意摆好的线索，等着他们去牵动那根引线。
但李明辉只是基层职员，对于还在调查中的案情没办法深入了解，这些所知线索也是他设法从旁处打听到的。
因而上头究竟怎样判断，他现在也说不准。
“这件案子现在上面的领导都很重视，想必等验尸结果出来之后，就能知道究竟是不是黄亚珍了，你也别着急，有了线索我再通知你。”李明辉临下车的时候对林杰道。
林杰点了点头，感激道谢。
李明辉下了车，转身刚要走，却又忽然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林杰以为他还有话说，便按下了车窗看着他。
可等了几秒钟，李明辉却摇了摇头，转身又走了。
林杰看着他这反应愣了愣，有点没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李明辉转身的那一瞬间，林杰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些让他当下难以明了情绪。
像是担忧，又像其他什么。
看着李明辉进了大门，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林杰方才关上了车窗，带着些许疑惑驾车离开。
虽然官方的验尸结果还没出来，但林杰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那具女尸并不是黄亚珍。
因而回去的路上，林杰的心情便不似来时那么沉重。
虽然黄亚珍依旧没有线索，可起码没有确定的死讯传来，就说明她还有可能活着。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林杰如是这般的告诉自己。
一番折腾，林杰也没了继续补觉的打算，想起刚好葛辉家就在附近不远处，便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又问了一个女营业员，让其帮忙挑选了一些女孩子会喜欢的零食与冰淇淋，拎着两大袋子吃食来到了葛辉家里。
但林杰在外叫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而他又隐隐听到门内似乎有些响动，不禁有些担心，直接拨打了葛辉的手机。
手机接通，林杰趴在门上听，发现手机铃声就在屋里。
人在却不开门，林杰心里一紧，担心出了什么事情。
可正当林杰打算踹门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从内打开了。
“林哥，是你。”
葛辉一见林杰，立刻让开请他进屋。
而林杰进门一看，发现客厅里满地狼藉。
杯子盘子还有水果垃圾桶，各种东西摔了满地。
“这……”
葛辉苦着一张脸说：“蓉蓉刚才心情不大好。”
林杰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她人呢？”
葛辉朝着卧房看了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有意压低了声音，“让她自己先冷静一下吧。”
说着，葛辉低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林杰也顺手放下了手中的袋子，拿了扫把帮着一起打扫。
葛辉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辞了几句，但见林杰坚持也就没再多言，两个大男人将客厅收拾整理了一番。
“不是说已经好转了么？”收拾完客厅的狼藉，林杰才低声问葛辉。
一提起这事儿，葛辉又叹气，“原本是好了，这几天都会跟我开玩笑了，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今天早上看到同学群里的消息，她就忽然变了。”
“什么消息？”林杰顺势问。
葛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卧房的门，确定门是关着的，方才压低了声音对林杰说：“是黄教授的事情。”
林杰眉头微微一挑，继续追问是否有什么线索。
葛辉也不多言，直接拿出手机，找到了同学群，翻找聊天记录给林杰自己看。
林杰翻看了几下就明白了。
原来也是因为今天发现的那具女尸，因为黄亚珍没有亲属，所以相关部门想让与她比较亲近的同事去认尸，而这个消息被某同学知晓，在群里发布消息，说找到了黄教授的尸体。
这个消息在群内一经发布，立刻炸开了锅，几十号人展开热烈讨论。
人多了，想法自然也多了，围绕着黄亚珍与那具尸体，各种猜想推论不断。
秦蓉这段时间一直状态不错，也很少关注网络信息，今天不知怎么就翻看了一下手机，碰巧看到了群里的消息。